“啧啧,”林婉婉将门拉开留出通道,“上次见你这么狼狈还是上次呢!”
上次什么时候,武功匪寨,大家一起夺命狂奔。
看他们同行还有一个落水的娘子,林婉婉回头对着院子里喊:“明月,胖哥秦大哥和杜乔来了!”
林婉婉领着赵娘子去后院,找出一件衣裳给她,问道:“你们怎么掉水里去了?”
杜乔不在跟前,赵娘子少了些怨气,“他把我推下去的。”
林婉婉看她模样俏丽,眼珠极黑,眼神坚毅,一看就不是什么温柔婉约的主。
段晓棠抱着衣裳到正堂,杜乔一看上面透出的白色,连忙摆手拒绝,“不用,给我盆火烤干就行。”小院中只有段晓棠好穿白衣。
“不然你披床被子脱光了裹着,我们给你把衣裳烤干。”段晓棠晓得他的顾虑,拍拍手里的衣裳,“放心,都是新的。”
杜乔衡量两个主意哪个更丢脸,想到段晓棠他们的衣物都是外头成衣店买来的,咬牙接过。
“自己找间空屋子换了。”
祝明月端着饮子糕点进来,问道:“他俩怎么一起掉水里了?后头那小娘子说是被杜乔推下去的。”
段晓棠脱口而出,“不可能吧!”杜乔的性子还不清楚,只有救人哪有推人的。
葛寅见杜乔换衣短时间不会回来,凑近道:“真没说错。”
看两人不信,补充道:“那位杜郎君见小娘子站水边以为人要寻短见,想将人拉回来脚底一滑反将人拉到水里。”
手掌向下自己腰腹之间比划,“两人在里头扑腾好一会,结果水就这么高。”他比杜乔赵娘子高些。
哪有人见人站水边就以为是寻死的,欣赏水光山色不行么?
段晓棠猜测,“他俩以前认识呀!”
葛寅眼神探究,“似是有旧怨。”见杜乔换完衣裳出来,将湿衣以及自己二人的外袍挂在竹杠上,又去杂物房搬出一个火盆预备生火烤干,显然对小院极为熟悉,问道:“你们怎么认识的?”
段晓棠摊手,“同一座山寨里出来的。”
这话乍一听好似以前有一座山寨,他二人各坐一把交椅,但杜乔明显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哪会做刀头舔血的买卖。
联想到段晓棠曾经挑翻一个山寨,所以他二人曾经在同一座山寨共过患难。
最近试品灶中火不断,杜乔很快从灶洞中引火,又夹了几块竹筐里夹了几块木炭,这些是平日里烧木柴存下来的。
几根竹竿搭成围拢,底下放置火盆,借着春日的温度,相信很快就能烤干。
于是眼下只剩下一件大事。
杜乔站在门口道:“祝娘子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什么事?”祝明月看杜乔穿着白衣心底有些怪异,知道他不愿广而告之,“跟我来。”
两人站在院角海棠树下,杜乔拱手,“祝娘子,能否帮在下一个忙?”
祝明月没有一口答应,问道:“你和后头那小娘子什么关系?”满脑子仕途经济的人贪恋红颜美色?
“没关系。”杜乔立刻撇清,将河北赵娘子的遭遇细细讲来,甚至将小巷所见所睹所猜测一一道出。
简单总结这是一个小娘子遇到陈世美的故事,幸运的是他们只是定亲。
杜乔是个好人,但这种对赵娘子的特别关注,让祝明月不禁生出一丝怀疑,“你为何特别在意她?”
杜乔胸中一股郁气无法排遣,“我只是想起了五娘。”
祝明月等人曾经以为五娘是被礼教扼杀,实际大吴的礼教规范远没有后来苛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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