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就去找夜刃要人。”道江景珩出事,江夫人已经晕了过去。江修文无论如何也要到夜刃府上一探究竟,江景珩若是有事,他怎么跟他死去的爹娘交代。
陆家大郎江景轩拦住了他,“爹,现场除了打斗的痕迹,没有留下任何证据,你这么去要人,夜刃不仅不会认,还会反咬江家一口。这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啊。”
“你说的我都明白,可我们总不能丢下老四不管,你们谁都别拦我。”江修文说完,就让华叔备车,他一刻也等不了了。
可就在这时,青云带着玄衣卫的人也到了芦花山庄,他手握圣旨,说是奉旨办差。
江修文一脸肃然,“青副指挥使,这芦花山庄不过是我儿媳妇儿一个陪嫁的偏僻庄子,能有什么事需要惊动圣旨办差。”
青云下了马车,一脸傲慢的说,“江太师,在下奉旨办差,不便行礼,一个荒凉的庄子能让江家大费周章围个水泄不通,倒是稀奇。我们接到有人举报,说芦花山庄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和兵器,皇上高度重视,派我等来查看,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江大人。”
“青副指挥使怕是有什么误会,这山庄里确实囤了些粮食,但都是我弟妹当初趁着粮价低迷时囤的,据说她幼时经常挨饿,所以对囤粮之事情有独钟,青大人,自己花钱买的粮食放在自己庄子上,不犯法吧?”陆二郎江景昊丝毫不给青云面子。
“二公子说笑了,您是大理寺卿,谁能比你懂律法,下官也是奉旨办差,还请几位江大人通融一下,毕竟皇上亲自下了旨意,下官总要查一查的。”
“青大人是办公差,我们自然不敢阻拦,只是你方才说着芦花山庄囤积了粮草和兵器,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,青大人可要谨言慎行才是。”
说话的是江家大郎江景轩,他素来温文尔雅,说话却总是一语中的。
江家的这几位活阎王,青云单是对上谁都够他喝一壶的了,今日四大金刚让他碰上了仨,他手心都紧张得冒汗。
可没办法,江家人行事太缜密,他们还没来得及将兵器送进芦花山庄,江家就派人守着了,他只有现在来,才能勉强坐实这条罪证。
“大公子,下官也是奉旨行事,诸位都在这,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,待下官查明真相,一定会如实报给皇上。”青云说完,双手捧着圣旨,越过了江家父子,命令下人搜查。
他有圣旨在手,江家父子也无可奈何。
如今去夜刃府上找人定然问不出什么结果来,江修文悄悄跟华叔交代了几句,让他去找江景珩的师兄,刚好他们下山救那些粮铺掌柜,人还在京城,让他们去探一探都督府,看看江景珩有没有在夜刃手上。
青云在山庄内自然是只能找到粮食,但后来却在山里找到了几样兵器,数量不多,却让江家父子顿时觉得大事不妙。
那里面有除了寻常兵器,还有几架弓弩,甚至还有可以五箭齐发的最新式弓弩,要知道,这款弓弩还没有正式投入战场使用。
弓弩杀伤力极强,大楚律法规定,弓弩属于军用物资,任何人不得私藏,猎户打猎也只能用寻常弓箭。与弓弩扯上关系,就等同于定了谋反之罪了。
江家父子自然知道这些弓弩是玄衣卫带来的,他们已经将这座山来来回回搜了好多遍都没有发现。
可如今却是有口难辩,正因为江家人在芦花山来来回回好多趟,越发证明他们是他们想转移兵器了。
青云一脸的小人得志,“三位江大人,你看这事儿闹得,要是寻常兵器,我青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可这还有弓弩呢,您瞧瞧,这款式,我连见都没见过,不禀报皇上怕是不行啊。”
“如此重要的事自然也要禀明皇上,正好犬子和他的夫人在芦花山庄遇袭,如今下落不明,老夫也要去禀明皇上,不如咱们一起?”
江太师脸上看不出半分慌乱,他江家世代清流,还能被一个小鬼给唬住。
但他们都知道,此事可大可小,在韩振刚回京之前在江家名下的山庄查出兵器,这是有心人再做文章,皇上还是坐不住了。
若只是想对江家下黑手,他可以不那么计较,但四郎夫妇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江修文可不会轻易收手,他忍得太久了,大不了鱼死网破。
皇上见了弓弩机,那张脸阴沉的把整个皇城给冰冻起来。
“好好好,你们天天喊着为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结果呢,最新式的弓弩机,朕第一次见,是以这种方式。高志达,你给朕解释一下,为什么尚未投入使用的弓弩机会出现在荒郊野岭?”
兵部尚书高志达脚下一软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“皇上,微臣、微臣一定查清楚这弓弩是从哪里流出去的。”
“待你查明,恐怕人家已经批量生产出来,把箭头都对准朕的命脉了。这些兵器都是最精良的,可见背后之人有多么大的野心,夜刃,你不是说自己是朕手中那把无坚不摧的刀吗,你给朕解释解释。”
“皇上,是微臣疏忽了,以为那是江大人家的产业,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,谁知道那里竟然是囤积粮草和兵器的重地,是微臣办事不利。”
夜刃认罪认得干脆利落,可谁不知道,他是故意把火往江家身上引呢。
江修文不等旁人议论,直接开怼,“夜都督慎言,什么叫江家名下的产业成了囤积粮草和兵器的地方,那点粮食,是我四儿媳妇儿用嫁妆买的,说起来,这事儿还有我亲家陆大人的功劳。
大家都知道,我这个儿媳妇是陆家的庶女,你们不知道的是,这孩子出嫁一直不被家里人待见,从小挨饿。饿怕了就有了心理阴影,听闻粮价低迷,花了所有嫁妆买了那些粮食囤着。
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,听说家里还要卖粮,直接急病了,为了宽她的心,我们家、齐家和安定侯府今年都不曾卖出一粒米去。没办法,这孩子从小没个正经八百的亲人,谁对她好,她就掏心掏肺的,生怕我们几家人挨饿,这不,我们倒是逃过了那一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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