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吉瞧着地上的简笔画:“而且想出画画这一招,你也太聪明了,这样就不用配合他们去表演杂耍了!”
潘达听到廖大师的夸赞,骄傲地挺起来自己毛茸茸的胸膛。
而此时,莫师傅让人搬来小马扎,让这些被拐来的孩子坐好。
要训练这些孩子,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收买人心。
莫师傅给每个小孩都发了一块糖:“或许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,其实我们是驯兽师,能够训练动物和我们一起表演。”
“你们想不想看一次动物表演?”
他这句话问出声,底下的孩子们虽然不敢回答,但眼中都充满了期待。
站在一旁的廖大师这个时候,佯装激动的说了一句:“想看想看!”
莫师傅没想到这小傻子还能给他捧哏呢,他放松了对廖大师的警惕。
“好,那下面我们杂耍班子,就给大家来一场精彩的驯兽表演!”
*
大皇子所在的营地设在海葵城东北边,位于海葵城和大皇子的满星城之间。
许老七出了营地,骑着马一路疾驰到大道上,朝着南北两个方向犯了难,去往哪个城走去找画师?
营地离满星城更远,但是现在海葵城随时都会打起来。
官道上有三三两两的人群,皆是从海葵城的方向出来,往满星城逃难去的。
就在这时,一道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许老七瞧见一个梳着丫鬟鬓的姑娘正抱着三卷画轴,挨个问路过的逃难百姓要不要买画。
而这姑娘身旁,一位容貌非凡的公子坐在木制的轮椅上,一副病歪歪的样子。
两人身后还停着一辆板车,板车车头还有散落的缰绳。
这两人正是易容过的江黎黎和辛澈。
两人根据廖大师提供的大皇子营地位置,算到这许老七会走这一条道,已经在此守株待兔多时。
江黎黎沉浸式表演,卖力吆喝着:“大哥大婶,你们要不要买画?不要钱,给口吃的就行!”
这时候逃难的都是家境苦寒的底层百姓,谁买得起画呀?吃饱了撑的!
被问及的百姓皆是摇头拒绝。
“不要不要!你白送给我都不要!”
“姑娘我就告诉你,你就是在这里问一天一夜都没有人会买你的画!”
……
许老七慢悠悠的驾着马散步,一边暗中留意这一对主仆。
那丫鬟打扮的姑娘被一次次拒绝之后表情沮丧,走到那坐轮椅的男子身旁:“公子怎么办?画现在不值钱了,咱们要饿肚子了。”
坐在轮椅上那位公子脸上勉强露出安抚的笑:“没事,小梨,大哥发现我走失了肯定会派人来找我的。”
那姑娘闻言立刻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:“公子,大公子明明就是想撇下你不管!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呀!”
轮椅上的公子表情无奈而悲戚,他接过丫鬟手中的画卷,仰头哀叹道:“没想到我从小习画花了了万两银子请师傅买画材,如今画作一文不值。”
江黎黎屁股坐在两人身后的板车上,气恼地锤了一下坐着的板车:“怎么偏偏这么倒霉,拉车的驴受惊逃跑了,不然还能用驴子换钱。”
她看辛澈真地用自己教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方式装悲伤青年,都快要憋不住破功笑出来,只能捶板车分散注意力。
许老七观察这两人许久,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,便脑补出了其中的来龙去脉,轮椅上的男人是大户人家的二公子,他兄长嫌他是累赘,将他和丫鬟扔下不管,自个儿逃难去了。拉着两人的驴也跑了。
许老七看着那公子摊开的画卷,就是他这帮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来那画作十分有水平,画里的鸟就像要从画面里飞出来似的。
他心中一喜,本来还要为了找画师奔波而发愁,现在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!
而且,听着丫鬟卖画的意思,他们俩只需要有人给他们口吃的就能卖画,那请他们也不用花银子喽,直接带去营地包吃包住,他们还不得感恩戴德?
更何况这丫鬟有几分姿色,而这公子是个瘸腿的,手无缚鸡之力,这不是任他们拿捏?
许老七露出一个贪婪猥琐的笑容,真是捡大便宜了!
虽然一上官道就碰巧遇见了有人在卖画这件事情太过巧合,但是以一个正常人的脑回路来思考,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,他们被一只熊猫和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联合设计坑了一手。
许老七驾着马来到江黎黎和辛澈面前:“我们头儿急需一名教习画师,能够为你们俩提供吃住,不知你们可否愿意?”
就算不愿意,直接把这主仆二人给绑起来,绑去营地也没事儿。
辛澈早就发现了许老七的存在,提醒了江黎黎,这会儿两人心照不宣的露出惊喜的表情。
江黎黎纯良无辜的眼睛眨了眨:“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诓我们的吧?”
许老七瞧着这丫鬟,一副涉世未深的傻白甜模样,露出一个伪善的笑:“我要诓你们做什么?你们又没钱,有什么值得我骗的?”
“我要是想对你们不利,直接找人把你们绑走不就得了,现在战乱官府也不管。”
江黎黎闻言杏眼睁圆,傻乎乎地点点头,像是很认同许老七的话:“也是哦,你说的好有道理!”
辛澈看见江黎黎这只腹黑小狐狸装傻装的像模像样的,再捕捉到对面许老七一副拿捏住了的得意,极力忍住想要翘起来的嘴角。
他抬眸看向许老七,面露疑惑之色,“不知这位大哥的头儿现在在何处,我们要如何过去?”
许老七指着自己身下的马匹:“你们不是有板车吗,我把你们拉过去。”
“至于我们家头儿家住哪里……”
许老七亮出了自己腰间,进出大皇子的营地的腰牌,脸色有些得意:“我是大皇子的人。这下你们可以信我了吧?”
他倒不怕这两人是二公主或者三皇子派来的细作,这官道之上,好几个停留在路旁歇脚的难民就是大皇子的眼线。
等会儿进了大皇子的营地,更是插翅难飞。
“我的天呐.....”
江黎黎听到许老七说的,眼睛都瞪圆了。
她结结巴巴地指着腰牌,惊讶的捂住嘴巴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兴奋地推了推辛澈:“公子,是大皇子的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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