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听容微微一愣,躲闪开眼去,“谁知道呢。”
康乐长公主也瞧出了她避而不谈的态度,没有继续说单允辛,转而提起池卿朗。
尤听容中肯地评价道:“池公子为人端方持重,是个胸有丘壑、情致高雅的谦谦君子。”
“为臣子,亦是忠君为国、廉洁奉公,是个深谋远虑的能臣。”说起池卿朗来,尤听容神情温和了些,显然很是欣赏。
尤听容说的中肯,可康乐长公主却不知道心思歪到哪里去了,听罢,福至心灵地一笑,“原来如此。”原来尤听容喜欢这样假正经的呀……
这头二人说的投机,香织百无聊赖地斜倚在圆柱上,小庭院的灌木之中飞出来一只彩蝶,扑闪着漂亮的蓝黑相间的软翅顺着风打了个圈。
就这一晃神的工夫,等香织再抬起头来,整个人都吓得贴到了墙面上,不等她开口,常顺就先捂了她的嘴。
站在她面前的,赫然是一身龙袍,头戴冕冠,沉着一张俊脸,一脸不快的天子。
单允辛的目光直直地往尤听容和康乐长公主的说话处望去,说话的两人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这个距离,香织等人或许听不清,但他自小习得骑射,将将好能听个大概。
听着尤听容将池卿朗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,他的牙根都要酸了。
香织瞧着单允辛一副乌云罩顶的模样,心里慌的不行,她是听不清,但并妨碍她猜测两人对话的内容,以康乐长公主的性子,说什么都不稀奇。
她几乎都能猜想到了,一个长公主,拉着皇帝的嫔妃谈论其他男人,现在还被皇帝撞个正着……她只觉得自己后脖子都是凉的。
当即想着要不豁出去了,撞出些声响来?
可不等她动作,单允辛就看出了她的意图,大手一摆,常顺立刻麻利地托着香织下去了。
恰巧,倚栏而坐康乐长公主出声问道:“娘娘对小池大人评价这么高,那……对陛下呢?觉得我皇兄如何?”
单允辛立刻来了精神,往墙根处避了避,甚至扶着自己朝冠上的彩玉,以免弄出声响,微微倾身,竖起耳朵听。
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找补,池卿朗好归好,到底他才是夫君,就再给你一次机会,听听你怎么说。
都说夸人要背地里夸,想来,当着康乐长公主的面,尤听容总该说两句他的好吧?心里已经做好了好好听一听甜言蜜语的准备。
那头康乐长公主挽着尤听容的胳膊勾的更紧了些,也是一副心痒好奇地模样,等着听尤听容的答案。
尤听容不紧不慢道:“陛下上承天意,下顺民心,宵旰忧勤,意在天下,我自然是敬佩不已的。”
康乐长公主听着只觉得敷衍,这说的简直跟史官写在史册上的字一样,寡淡无味,追问道:“为君陛下为君自然是无可挑剔的,可……作为夫君,娘娘可满意?”
尤听容一听就知道她问的不正经,绷着小脸避而不谈,“我只是陛下的妃妾,侍奉君上,如何敢称陛下为夫君。”
墙根处,单允辛扶着红柱的手绷的经络支起,险些抠进了红漆里头。
心里那个憋屈,好嘛……连夫君也不认了?!
康乐长公主微微一怔,都说宜嫔如何如何邀宠媚上,她怎么瞧着……尤听容对单允辛并不大上心,反而是皇兄上赶着?
不过康乐长公主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,调皮地眨眼,“说说嘛!在娘娘这儿……陛下是否当得起万人之上的‘威风’?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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