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即便听不清,康乐长公主还是能看到二人的姿态,图勒格尔的强势和威逼十分鲜明,魁梧的身形越发衬的尤听容娇弱无助。
纵然,康乐长公主不明白内情究竟如何,但落在她眼里,显然是这个西狄王子欺负人。
好家伙,宜嫔是皇兄的嫔妃,二皇子是她的亲侄子,图勒格尔一个外邦人,竟然欺负到了她家门口来了!
康乐长公主当即就要出去帮腔,被香织死死拉住了,无声道:“您且先看看再说!”
那头,图勒格尔已经拿住了尤听容的实据,图穷匕见,“本王的耐心没有你想的多,百日宴是娘娘的最后期限。”
“事成,娘娘荣耀封妃,您的敌人身败名裂;若是事败……”图勒格尔哼笑一声。
深刻的眉眼陡然转厉,裹挟着逼人的威势,无声胜有声。
尤听容配合地缓缓退了半步,睫羽颤抖着,一副心慌意乱、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图勒格尔的气焰愈发张扬,逼上前来,“事关身家性命,本王相信娘娘愿意勉力一试,是吗?”
一边说,一边将手中装着银票的银盒递送过来,目光如恶狼一般紧紧盯着尤听容。
尤听容躲开图勒格尔的眼,胸口似乎难以承受的起伏着,葱白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银盒,轻颤一下,才拿住了。
随后闭上眼睛,颤着嘴唇低声应下,“是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图勒格尔笑的舒朗,心情舒畅,目光也放肆地落在了尤听容的身上。
顺着她茭白的手指,在冷硬的银盒衬托下,指肉温软,透着温腻的娇粉,一路向上,定在尤听容隐忍的脸上。
尤听容任由他打量,她会让他悔不当初的。
许是看够了,图勒格尔恢复了彬彬有礼的姿态,俯身致礼,“不打扰娘娘了,本王先行告退。”
尤听容没有吭声,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脸上的不安一扫而空,转为近乎冷淡的从容。
向荆快步上前,言语关切,“主子,您没事吧?”
尤听容摇了摇头,随手将银盒交给向荆。“收着吧,到底是人家上赶着巴结的。”
向荆仔细打量着尤听容的神色,见她眼中没有丝毫慌乱,也稍稍放下心来,看着银盒,有些迟疑,“这银票……咱们收着是否有什么不好?”
“不用担心,再凶恶的狼,终究是畜生。”尤听容唇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,“不足为惧。”
躲在墙角的康乐长公主将一切尽收眼底,虽说听的不甚清楚,可对她的震撼已然不小。
一旁的香织也是瞪圆了眼,随即咬牙,无声地叱了句“虚伪”,明明是第一次见尤听容,敌意却很深。
康乐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更深,眼中亦是兴致盎然,这个宜嫔倒是很有趣,糊弄那个西狄人就跟玩似的,倒是比她什么那些莺莺燕燕有意思多了。
好家伙,翻脸比翻书还快呀。
康乐长公主是眼睁睁瞧着一个娇弱可怜、受人胁迫的美人,顷刻间变成了一朵算计人心于无形的食人花。
自她回宫之后,与皇嫂的几次见面,除了听皇嫂满脸笑容地说起大皇子的日常琐事之外,听的最多的,就是宜秋宫的宜嫔尤氏如何口蜜腹剑、狐媚惑主。
这些话康乐长公主没听全乎,但皇嫂前一刻还心慈面软,后一刻就咬牙切齿的模样却是让她印象深刻。
如今第一次看到宜嫔,就见识到了这玩弄心术的一幕,康乐长公主倒是能理解了,论变脸本事,皇嫂属实是差了一大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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