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允辛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,点了头,“你们娘娘醒了,便即刻来报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兰影屈膝承应。
单允辛这才转身,又瞧见了一脸神思茫然的樊夫人,歉然一笑。
樊夫人连忙上前,还未来得及请辞,单允辛就先开了口,语气温和,“樊夫人,朕有一个请求。”
樊夫人一震,赶紧道:“臣妇不敢,陛下只管吩咐。”
“樊旻与二皇子有缘,且请樊夫人和小公子暂留宫中,一则陪一陪宜嫔,二则……今日也算沾了樊夫人的喜气,二皇子的洗三礼,朕想让樊夫人主持。”单允辛说的客气,可语气里,着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。
樊夫人自然应承,“陛下抬举,臣妇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定下这桩事,单允辛又坐了会儿,亲眼看着乳母们为弋安擦过了身子,换了衣裳,将孩子稳稳当当地放进了被褥之中,这才起身离开。
尤听容这一觉睡得很沉,等她再度恢复意识之时又是深夜,眼睛才睁开来一条缝,昏黄的烛辉便倾泻进来,长久的昏睡,让这点光芒刺的她有些眼疼。
在几息的适应之后,入目的就是头顶的桂花碎金帐顶,在烛光下,金线堆积的花瓣熠熠生辉,好似下一刻就要随风洒落,鼻端甚至能闻到桂花香。
思绪如同风儿一样,四处飘零了好一会儿,尤听容习惯性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,谁料摸了个空。
尤听容这才想起来,怀胎八个月了,昨儿卸了货了……
嗯?
她的货呢!?
尤听容的脑子骤然清醒,曲肘撑着被褥,预备翻身起来。
谁料才一动作,整个身体就是一阵酸痛,尤其是从腹腔至下肢,逼得她再度软倒在榻上。
不过,她的动静惊动了床帐外守着的雨珍,随着帐子掀开,明亮的烛光投进床榻之中,“娘娘,您醒了。”
帐外立刻响起来青町的声音,“太医!”
很快,整个宜秋宫都忙活起来,一批一批的人围着尤听容就转悠开了。
尤听容却是抓着青町的手,“孩子呢?”
青町闻言一笑,轻轻打了打自己的脸,“都是奴婢粗心,光顾着娘娘,忘了跟您说小殿下的事了。”
“主子放心,小殿下才喝了奶,这会儿正睡着呢。”青町知道尤听容记挂,补充道:“这段时日,顾太医和医女们全天待命,小殿下房里,亦是奴婢和兰影、向荆三人轮守,半点不敢错眼。”
正说着,雨珍端来了汤药。
“您都快睡了两日了,且先喝些参汤垫一垫。”青町替尤听容垫高了脑袋,汤勺递到了尤听容嘴边,“主子生产遭了大罪了,可得仔细将养着。”
尤听容这才觉出自己的饥肠辘辘,只是嘴里没什么胃口,勉强喝了半碗。
青町见她没胃口,也是发愁,一边说着俏皮话,一边又喂了小半碗,“得亏您今日醒了,否则明日小殿下的洗三礼,您这个亲娘都要错过了。”
向荆领了乳母进来,乳母抱着正安睡的单弋安,毕恭毕敬地给尤听容请安道喜,“奴婢请娘娘吉安,恭贺娘娘喜得龙子,娘娘吉人天相!”
尤听容懒得听这些吉利话,只点了点头,看向向荆,“本宫依稀记得弋安出现了窒息之症,太医可看过了?对孩子有什么妨碍吗?”
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,等不及向荆回答,就招手让乳母抱着孩子近前来。
乳母忙不迭地躬身,递了孩子送到尤听容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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