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赵宝林还板着脸,水心笑了,就像哄孩子一般,拉过赵宝林的手,劝道:“谁说嘉美人不领情?她若是真生气了,咱们今日还能没事人一般出了重华宫?”
“您可想想,才入宫的时候,嘉美人是怎么折腾咱们和顺才人的?”
“那她发的哪门子脾气?”经水心这么一提醒,赵宝林也觉得有理,不过是摔个杯盏罢了,对嘉美人确实是小意思。
水心一顿,沉吟道:“依奴婢看……今日嘉美人的表现,不止是生气,更是……伤心。”
赵宝林不懂了,疑惑地看着水心。
“好了。”水心抬手轻轻抚摸了赵宝林的后颈,“奴婢来想办法,今日这事,出了重华宫的门,您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——
紫宸殿
单允辛正和华进在书房议政,商量着等西狄王子图勒格尔一行人回国之时,让华进和董家大公子一道护送,换下边疆大将欧阳矢翎回京接任禁军统领一职。
华进最喜欢走南闯北地溜达,对这事巴不得,早就想去见见西北的风光了,当下极尽热切地出谋划策。
可奈何单允辛不给面子,在眼瞧着单允辛打了第八个哈欠之后,华进终于忍不住了,“陛下,您老实告诉微臣吧。”
“什么?”单允辛趁着空档,端起手边的茶盏,预备提神。
“您困成这样,晚上……”华进露出一个三分下流,七分猥琐的表情,“嘿嘿,偷偷钻谁被窝里去了……”
“噗!”
华进话音未落,就被单允辛喷了满脸的茶水,压根来不及躲闪,唯一能做的,就是认命地闭上了眼。
紫宸殿里,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
单允辛矜持地拿着帕子擦着嘴角的茶渍,一边略带嫌弃地看着一旁狼狈的华进,言语一点没客气,“把你那些乌七八糟的猜想都给朕收了,这可不能胡说。”这要是传到尤听容耳朵里还得了?
华进正在常顺的帮助下洗了脸,正拿了干净的锦帕擦脸,闻言那个气呀,“陛下做的,微臣说不得?”
心里暗自盘算,等宜嫔生了,宫中再办宫宴的时候,他可得好好跟尤听容说道说道,非得让单允辛也受受冷落才成!
单允辛一瞥他,就知道他心里没打好主意,梗着脖子道:“好了,这样……朕再让图画院的李院首给你画几本避火图,好好补偿你,怎么样?”
“再?”华进更气了,“嘶……陛下,您可不能冤枉微臣啊!”
“上回那避火图可不是给微臣画的,是给您画了来拐带宜嫔娘娘的,微臣可什么都没讨着。”不知什么都没讨着,还赔了一堆珍藏。
“这回是给画的不就成了。”单允辛避重就轻,“你就说……你要不要吧?”
华进一噎,没骨气地点了点头,“要!”
华进得了便宜了,立刻就故态复萌,八卦地打听起单允辛的私事。
单允辛知道他看着不着调,口风却是个紧的,揉着额角将尤听容胎像不好的事说了,“这夜里朕都提心吊胆的,肖院使每隔一个时辰诊脉,朕总要确认过了才安心。”
这么来回倒腾,这才困成这样。
华进瞧着单允辛发愁的样子,不甚理解,“既然这么遭罪,为何要冒着母子俱损的危险?”
“既然宜嫔娘娘这般想要一个皇嗣傍身,陛下给她寻一个不就是了,何苦拿命去赌?”华进劝道: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待宜嫔娘娘身子大好了,凭陛下对娘娘的在意,还愁没有孩子吗?”
华进自己的母亲在怀华进之前,也曾小产过一个孩子,就是胎位不正实在保不住了,不得已去了的,现在有了自己,也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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