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星一愣神,赶紧上前拦着些:“皇后娘娘,太后娘娘才起身,正梳妆呢,您且在偏殿稍坐片刻,喝些……”
皇后脸色一沉,一双清冷的眸子裹挟了怒气凉丝丝地盯着她。
彩星心知不好,只能低头请罪,“皇后娘娘恕罪,是奴婢冒失了。”
“未免惊着太后娘娘,且容奴婢通报一声吧?”彩星只得抬出皇太后,若让皇后就这么进去了,太后必然要发怒的。
皇后胸口起伏一瞬,嘴唇微微动了动,最终还是没有说话。
彩星紧走两步,掀了帘子进了内殿,低声说明了皇后求见,皇太后脸色微冷,还是点了点头,悠悠然念了句,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
皇后迫不及待地进了内殿,一见皇太后,就急切道:“母后,出了变故了……”
不等她说,皇太后就抬了手止住了,“哀家已经晓得了。”
皇后一愣,转而追问道:“母后,现在她反倒得了贤名,该如何是好?”
皇太后不置一词,只微微昂首看着镜中的自己,似乎没把皇后的话放在心上。
皇后嘴唇轻抿,直直看向皇太后,彩月正替皇太后戴簪,皇后认得,这是太后最爱的翡翠透雕九凤簪,通体皆是用浓郁的翠色整雕而成,废料不少,极其难得。
相比起来,她贵为皇后,远不及矣。
心里再不满,然而此时皇后求着皇太后施以援手,只得忍下不甘。
可皇后干坐在一旁,看着皇太后不紧不慢地梳妆打扮,喝了燕窝羹,又来了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倒了精油替皇后揉捏手指,皇太后微微仰着头,合上双眼没骨头似的靠着腰枕上。
皇后在一旁看着,终于按捺不住了,“母后,您赶紧拿个主意呀,难道就由着尤氏如此猖狂下去不成?待她生了,岂不是要翻了天……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?”皇太后开口呵止她,“你可是中宫皇后,出身名门世家,哀家是你的亲姑母,你的父亲是当朝丞相,你的膝下还养着皇长子,记在你的名下,就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。”
“如此好的一盘棋,叫你下成了这副模样,你还来寻哀家?”皇太后偏头看向皇后,语带埋怨,“事事都等着哀家来替你拿主意,还要你这个皇后做什么?”
皇后被三两句话说的面色冷白,下颌角收紧,俨然咬紧了牙关。
在皇太后锐利的眼神中,只是垂下眼,缓声道:“是儿媳无能,累的母后受累了。”
皇太后一看就知她是口不对心,摇头道:“罢了,你且好好看顾大皇子,旁的事,哀家也指不上你……往后如何,哀家自会告诉你父兄。”
皇后没忍住惊愕地抬眼,“母后……”这是要将她斥于涂家的图谋之外了?连做什么都不需知会她么?
皇太后却已经不想再费口舌,她说的已经够多了,奈何皇后实在是不开窍,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,无不让涂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
皇太后叹着气,脱口而出道:“你瞧瞧你这个样子,被一个尤氏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,涂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做皇后?”
此话一出,皇后愣在了当场,嘴唇微不可察地轻颤着,俨然是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彩月瞧着有些心软,才想开口替皇后解围,皇太后就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,“你回吧。”
皇后缓缓拜下,垂下脸,看不清神情,“儿媳告退。”
秋弥却只觉得自己搀着皇后的手被攥的生疼,皇后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颤,手背上经络支起皮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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