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刘铁看的分明,陛下眉头蹙的很紧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宜嫔的背影,牙关紧了又松,最后还是摇了摇头,“这点小事,对朕而言,不在话下。”
刘铁了然,对陛下肃然起敬,原来当皇帝也不好过啊,不仅要上得厅堂还得下得厨房,这宜嫔娘娘着实是难讨好的紧。
单允辛说后,尤听容果然一脸惊喜地回头看他,眼里满是新奇和崇拜。
单允辛也是无奈,没办法,谁让他的宝贝疙瘩不爱富贵权势,偏爱些爬树烧烤之流,就当哄孩子了。
即便如此,当单允辛手中攥着那大白鸭的脖子,感受着手中掀动一小阵旋风的震动时,依旧忍不住感慨。
这也忒难哄了!
尤听容被单允辛安置到火堆旁,在垫了软垫的小凳上坐稳当了,手中被塞了一根削的圆润的木棍。
单允辛看着乖乖坐好了,仰头看他的尤听容,轻声哄道:“朕先料理了那死鸭子,你且先烧火玩。”
他还记得,尤听容喜欢看火焰,特意叫刘铁烧了两堆火,一堆烤鸭子,一堆给尤听容玩。
尤听容握紧了手中的棍子,翘着嘴角点头,单允辛这才转身去大战那只鸭子。
尤听容这会儿可没心思玩火了,就盯着单允辛看,眼瞧着单允辛掐的那只鸭子都翻起白眼来,赶紧提醒道:“陛下,应当是要先割喉放血呢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单允辛嘴硬道。
尤听容也不拆穿他,只关心道:“那陛下当心些,别伤了手。”
“此等小事,无足挂齿。”单允辛一脸的漫不经心,镇定道:“你怀着身孕呢,不能见血,快转过头去,朕收拾完了叫你。”
尤听容咬紧了下唇,憋住了笑,听话地偏转过头。
单允辛还特意多说了一句,“朕叫你了再回头。”
尤听容应了一声好,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。
单允辛这才长出一口气,抽出一旁的小刀,寒光闪过。
这一边,御者刘铁知道自己碍着陛下的眼了,可也不敢走远了,陛下哪里做过这样的事,他唯恐陛下传唤,自得随时候着。
刘铁寻了个高处蹲着,目光却一直锁定在火堆这边,于是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。
单允辛捏着鸭脖子,手起刀落,将鸭头直接给削了,血险些溅了他一脸,吓得他赶紧提着鸭子的翅膀将它倒置过来,先把血给放了。
尤听容听着鸭子住了嘴,知道单允辛已经杀了鸭子,轻声提醒道:“杀了鸭子之后好似要烫透了鸭毛再拔,而后……。”
不等尤听容说完,单允辛绷着脸,一本正经道:“朕知道。”
尤听容戳着火堆,但笑不语。
这头单允辛试着伸手硬拔了一撮,硬邦邦的毛茬子还在皮肤里,心里已经郁闷起来了。
刘铁远远看着,起身,预备上前替陛下解围,就见单允辛抄起匕首,轻巧地划破了鸭子的皮肤。
一边回头偷瞧宜嫔娘娘有没有回头,一边极为凶残地连着鸭毛将鸭子给剥了皮。
看着那鸭子被折腾的难辨真容的惨状,刘铁都忍不住心疼起鸭子来,落到陛下手中,可真是死不瞑目……
单允辛可不管这些,草草剥了皮,将罪证往草堆里一藏。
至于那些不好料理的,翅膀、脚丫子和头,干脆利落地全给剁了,一并藏好了。
最后将那死状凄惨的鸭子往铁叉子上一串,架在火上,只听火焰灼烧着脂肪的滋滋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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