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听容一看他那别别扭扭的模样,赶紧顺毛薅,举着手中的银杏叶递给了常顺,“收好了。”
单允辛眼疾手快地攥紧了尤听容的手,故作镇定道:“好端端的,收这枯枝败叶的做什么?”
尤听容眉眼柔情似水,温声道:“陛下所为,臣妾动容不已,自然是想留着做个念想,夹在书中做书签。”
单允辛的手立刻就不自主地松了,尤听容顺势放到常顺手心。
“等孩子出生了,知事了,便拿着这片落叶告诉他。”尤听容一边说着,一边替单允辛拂去肩头后背沾染的木屑碎枝,“父皇有多爱他,为了他能平安,是何等的英姿飒爽、劲挺勃发。”
“告诉他,日后,定然要做个如同陛下一般英勇不凡的男儿。”尤听容说着,笑着拉起了单允辛的手,牵着人一同抬头看向宛如金色祥云一般的树冠,“好不好?”
单允辛这么厚脸皮又自命不凡的人,都悄悄地红了脸,攥紧了尤听容的手,“好。”
二人之间,一派的郎情妾意,萧瑟的冬景在这一刻似乎都萦绕了暖融融的春风,带了醉人的馨香。
独独只剩一旁的常顺,两手小心翼翼地合拢了手,护着这片在风中簌簌作响濒临稀碎的银杏叶。
在冷冽的山风中,终于没忍住,打了个喷嚏。
在清冷静寂的山顶清寺,这一声喷嚏相当响,甚至还带了在山壁之间回荡的回响。
常顺赶紧低头看着一片宝贝叶子,确认完好无损后大松了一口气。
不过,还不等这口气吐尽了,常顺就感受到一道熟悉的、让他后脊背发寒的目光,僵硬地抬起头来。
果然,单允辛目光不善,眼射寒光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。
很显然,常顺那煞风景的喷嚏,将单允辛好不容易营造的柔情蜜意给破坏了个彻底,这一点从尤听容忍俊不禁的笑容中便可见一斑。
不等常顺麻溜地讨饶,心情转好的尤听容挽上了单允辛的臂膀,“陛下方才发了汗,快把外袍穿上吧。”
说着,尤听容亲自去取了搭在椅背上的织花长袍。
单允辛寒霜般的脸色登时就回暖了,屈膝矮下身来,由着尤听容将外袍披在他的肩头。
尤听容转而替常顺解围,“此处风大,烦请常大总管替我将落叶放回房里吧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常顺如蒙大赦,稳稳护着手中的银杏叶,一溜烟地跑了。
单允辛一听她说风大,赶紧来摸她的脸,果然有些沁人。
不由分说地捞了绒毯,卷春卷一般将人一裹,揽入怀中抱着,匆忙往客堂去了。
到了午膳时分,斋饭才端到了尤听容身前,人就白了脸色,不等入口,便起身避开干呕起来。
单允辛扶着她小巧细瘦的肩骨,看着尤听容尖细的下巴,脸色难看的厉害,好端端的人,瘦的形销骨立。
看尤听容吐的后颈浮了一层薄汗,眼睛因为充血,红彤彤的可怜的不得了。
明知不吃饭肯定不行,可单允辛是铁打的心肠这会儿也不舍得再逼她吃,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急切。
“这斋饭做的不成样子,你若不爱吃便不吃。”单允辛半搂着人坐下,挥手让常顺和青町收拾了斋饭下去。
尤听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心里也着急,“臣妾不吃,腹中的孩子如何长的大?”
“这怎么能怪你呢?”单允辛蛮不讲理,“你不爱吃,自然是怨这菜做的不好,咱们寻了你爱吃的来,别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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