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影看出尤听容已然起了疑心,不愿主子忧思,小心劝道:“主子可是因为涂夫人的话心里不安?”
“千人千面,怀孕也不例外,各人自有各人的怀象……”
尤听容默然不语,她起了疑心,总要确认一番。
这会儿,她也没心思赏雪了,伸手让兰影扶着进了内殿,撑着头不知想些什么。
没一会儿,向荆领着一人进来,“微臣请宜嫔娘娘吉安!”
尤听容抬眼,来的不是顾太医,恰是肖院使,“怎么劳动肖院使来了?”
“向公公来的不巧,陛下看重娘娘的身子,特意命微臣尽心,顾太医便担了去乾清宫请平安脉的差事,此时恰好不得空。”肖院使笑着解释。
尤听容垂眸,缓缓点头,伸出右手,“那就劳烦肖院使了。”
“娘娘言重了,力保娘娘母子平安乃是微臣份内之事。”肖院使躬身上前,屏息替尤听容搭脉。
“本宫有一事不明。”尤听容貌似随口一问:“都说孕中头三月最难熬,食欲不振、恶心呕吐都是常事,本宫这一胎怀着……怎的一点动静没有?”
说着,尤听容轻笑道:“不晓得的,还以为本宫肚子里怀着的出了什么岔子,陛下联合了肖院使来哄本宫来了……”
尤听容说的风轻云淡,语气轻松调笑一般,肖院使却是冷汗淌了一后背,好险控制住自己的心慌。
满面认真地探着脉,语气平和道:“孕中多思易怒乃是常事,娘娘只需过眼不过心,保持心舒意快便好。”
“娘娘没有害喜,恰是不枉陛下对微臣一番嘱托。”肖院使这会儿拿出了登台唱戏的本事,满面笑容地奉承道:“陛下爱重娘娘,听闻孕中辛苦,特意命微臣用药精心些,让娘娘少遭些罪,这也是娘娘的药格外苦些的缘由所在。”
“药虽苦,陛下的心意却是胜却蜜糖的。”肖院使恭维过后,语气微滞,“不过……”
尤听容看着肖院使胡子都花白了,还能说出这么腻歪的话,有点一言难尽。
还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主子。
不过,见他还有心思阿谀奉承,尤听容反而放松了些,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,“肖院使有什么顾虑只管说便是。”
“娘娘的胎快满三月了,为着稳妥,微臣用药也要格外谨慎些,只怕这孕期反应也会格外强烈些,娘娘也该做足了心里准备。”肖院使心知随着月份越来越大,宜嫔这一胎遭罪是少不了的,顺势给尤听容做了预警。
“还是那句话,最要紧的是娘娘您心情舒畅,母子连心,小殿下也就一切都好。”
肖院使见尤听容还是面有顾虑,狠狠心,“微臣胆敢以性命作保,若您的胎有个三长两短,微臣必然也是性命难保的,您只管放心。”
尤听容舒出一口气,点头微笑,“本宫记下了,多谢肖院使提醒。”
说罢,尤听容给兰影使了个眼色,兰影递了沉甸甸的赏银,肖院使躬身接下,“医者仁心,本是微臣职责之内,娘娘客气了。”
向荆送了肖院使出去,青町替尤听容理好了袖口,取笑道:“主子这会儿总该放心了吧?”
尤听容懒懒地打了哈欠,“本宫躺一会儿,午膳时候再叫。”
与此同时,才出了宜秋宫,走在宫道上的肖院使拍着胸脯,取了官帽草草擦了满头的热汗,这才舒出一口气。
待回了太医院,说是去乾清宫请脉的顾太医正躲着研究尤听容的脉案,一见师傅回来,赶紧迎上前来,“师傅一路辛苦,这些事,本该徒儿来办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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