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尤听容打量他片刻,复又低下头去,“那臣妾还是看书吧。”
单允辛:“……”朕就这么无趣?
“这书的注解颇为精妙,不仅文意通达,且通俗易懂。”尤听容开口夸赞道:“臣妾幼时若能碰到这样的先生,指不定如今也是个才女了。”
单允辛以为她不晓得书的来路,也只得按捺不发,极其没有诚意地随口,“嗯嗯。”
尤听容见他还要硬撑,愈发赞不绝口,“池大人真是才高八斗,不仅通晓圣人经要,就连地理游记、志怪俗谈都有涉猎……”
一旁伺候的常顺眼见陛下的脸色那是越来越臭,未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眼疾手快地开溜了。
单允辛这会儿也知道尤听容这是故意逗他,“你知道了?”
“今日卿环妹妹偶然看到,提了一句,否则陛下打算瞒臣妾多久?”尤听容反问。
不等单允辛说话,尤听容就提醒道:“人家说的是实话,你不许再罚人绣劳什子的荷包了。”
“朕哪有这么小心眼?”单允辛死不承认,推脱道:“是池卿朗直接给了常顺让他送了来。”
单允辛故作疑惑道:“这个常顺,当差愈发不仔细了,莫不是连出处都没和你说……”
在尤听容充满质疑的目光中单允辛丝毫不觉心虚,还委屈上了,“你是不晓得,他可是有备而来,朕还没说呢,他就反将了朕一军,早早准备上这书来膈应朕。”
尤听容丝毫不觉心疼,“若非陛下招摇炫耀,怎会如此?”她可听说了,单允辛满朝散喜糖,可劲嘚瑟了一把。
“朕就是乐意。”单允辛脖子一伸,还挺骄傲。
“那池大人多好呀,收着陛下的喜糖,还特意还了礼……”尤听容故意道:“臣妾也挺高兴。”
“不许!”单允辛剑眉挑的老高,探身劈手抢了尤听容手里的书,攥在自己手里。
尤听容看着空落落的手,戏谑一笑,“陛下……这是吃醋了?”
“朕没有。”单允辛哪能忍,梗着脖子道。
“陛下是天子,可不是这么小气的性子。”尤听容顺势激将道:“再说了,臣妾已经是陛下的嫔妃了,连孩子都揣上了,陛下总不会连池大人的书都忌惮不已吧?”
“好吧,朕其实有那么……一点点,就一点点,小小的醋了。”单允辛的尾音几不可闻,相当没有气势。
单允辛为自己粉饰道:“你是不知道,那日朕原本是要扣下的,想着你喜欢,这才让常顺给送来。”
“这么说,陛下还是心胸宽广的了?”尤听容反问。
“朕原本以为,自己是心胸宽广的。”单允辛目光柔和了下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尤听容,剖白道:“可有了你才知道,情之一事,从来由不得自己。真心喜欢的,别人多看一眼,心里都要紧张的。”
尤听容心间微微一软,心绪复杂,片刻地晃神后,不自觉地躲开了单允辛的目光。
单允辛敏锐地察觉到尤听容躲闪的态度,微微泛红的眼眶,不愿让她多费心神,故作委屈地抱怨道:“谁料,他得寸进尺,还说要做弋安的讲经博士,跟朕抢着来教孩子。”
“这是好事啊。”尤听容一听,果然心思都转到这上头了,饶有兴味道:“依臣妾看,满朝文武之中,论起文学才气、远见卓识,当属一个池大人、一个赵大人,弋安能得这两个师傅乃是求不来的美事。”
“欸!?”单允辛险些没当场炸了,听听,这说的什么话,她评了两个大才子,其中自己都没有姓名。
“怎的,朕打小就是聪明过人的,要说文采,也是学贯古今且通晓权术之道,论起教导皇子,怎么就比不过旁人了?”单允辛要好好和她掰扯掰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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