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之此时大皇子哭的久了,声音渐渐嘶哑,伴随着咳呛之声,听着都让人不忍。
“皇后娘娘,大殿下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,瞧着倒像是病了……”命妇中有心善的夫人好意提醒道。
“才满月的孩子,哪有不爱哭的?”不等她说完,皇后立刻反驳,而后催促奶娘。
奶娘连连点头,抬步欲退下去。
“皇后娘娘此言差矣,即便是不知事的孩子,若没有不高兴不舒坦的,怎么会无缘无故哭闹不休呢?”尤听容柔眉微蹙,语气惊讶道:“嫔妾看着,大殿下满脸通红,莫不是……烧还未退呢?”
“宜嫔多心了。”皇后心中一慌,极力否认,语气也有些生硬。
“是么?”尤听容轻笑一声,不置可否。
事情已然露出端倪,接下来的事,就不用尤听容再费心了。
兰影恰时地将安胎药端至尤听容面前,“主子,到了喝安胎药的时候了。”
尤听容点头,飞快地和兰影交换了一个眼神,唇角轻勾,随后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药碗,压下舌根处的苦意,一口口喝的认真。
若只是要救涂美人的父亲,尤听容哪需要绕那么大的弯子?既然放了长线,要钓的,自然是皇后这条大鱼。
尤听容方才与皇后一番口舌之争,不过是为了拖延些时间,等的就是大皇子发作。
说起来,这可是皇后送上门的把柄……
两天前
尤听容正照例歪在暖榻上看书,看着看着,池卿朗那工整俊逸的小楷便一个变成两个,摇摇晃晃地在她眼前转悠开了。
正是迷糊之时,依稀听见外头的说话声,似乎是青町在和谁说话,声音很陌生,尤听容出声问了一嘴。
不一会儿,青町就领着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进来,身量不高,但脸上挂着讨喜的笑脸,见着尤听容也大大方方地,“奴才是太医院的李二饱,拜见宜嫔娘娘,请娘娘吉安!”
“起来吧。”尤听容微微坐正了身子,“可是顾太医有什么话要传?”
“回娘娘话,娘娘身康体健,皇子安稳无虞,顾太医并无嘱托。”李二饱微微弓着背,答话道。
这话说的很漂亮,若换了旁人,指定就是两个字——有或没有,他却能借着机会哄主子开心。
一旁的青町脸色一变,“嘿?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“青町姐姐恕罪,方才多有冒犯,实在是事情要紧,奴才见了娘娘才敢说。”李二饱满脸笑容地告罪。
尤听容看出来了,青町这是叫人给糊弄了,神色微正,知道这个李二饱是来找自己投诚来了,“那你来,是为何事?”
李二饱恭敬道:“回娘娘话,是奴才无意间听了个消息,事关……凤仪宫大皇子。”
后几个字,李二饱刻意压低了声音,只离得近的尤听容和青町能听见。
尤听容看了眼青町,青町立刻转身将外间候着的宫人都遣了出去。
尤听容这才悠悠然继续道:“凤仪宫的事,本宫作为嫔妾怎么好过问?李公公怕是找错门了。”
“娘娘奉旨协理宫务,位份仅次皇后之下,奴才所觉之事,唯有您可以主持公道。”李二饱笑容微收,表明对尤听容的恭顺之心。
“你既然这么说,那本宫只好听一听了。”尤听容这才点头应下。
“多谢娘娘。”李二饱这才娓娓道来,“方才奴才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呢,凤仪宫的奶娘悄悄摸摸地拿了药渣来问。”
“也是赶巧,奴才跟的,正好是擅长外伤的周太医,奴才一打眼就认出来了。”李二饱微微压低了嗓子,“这是曼陀罗花,俗称……醉心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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