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笑容一沉,“嘉美人说的是,本宫没有生养过,但本宫是皇后,是皇子公主们的母后,自然该事事过问、件件关心。”
“哼……”嘉美人冷笑一声,“话虽如此,可不曾为母,如何懂得照料孩子?”
“怪不得好好的大皇子,涂美人拼了性命生下来,到了您的手上,奶还没吃几口呢便高烧不退起来,有您的关心,大皇子指不定有没有命活呢!”
嘉美人夹枪带棒的几句话一出,秋弥就知不好,还没来得及提醒皇后,今日的目的是挑拨宜秋宫和重华宫内斗,就见皇后一拍桌子,厉声道:“大胆!”
在场众人无不噤若寒蝉,连带着随行的宫人们,跪了一地,“皇后娘娘息怒。”
尤听容还安安稳稳地坐着,轻瞥了眼兰影,兰影低声道:“您放心,东西送去宣政殿了。”
尤听容点头,眼睛往入口的屏风处看了眼,而后才搭着兰影的手跟着跪下。
几息的功夫,随着一阵脚步声,单允辛的声音从披风处响起,“皇后因何发这么大的脾气?”
皇后心中一跳,恶狠狠看了眼单允辛身后跟着的,负责通报的小太监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,恭请皇上万岁圣安。”皇后略一思量,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妥,开口道:“嘉美人竟敢诅咒大皇子早夭,臣妾气急了,便多说了两句。”
心里奇怪,陛下都多久没来过凤仪宫,怎么今日才下了朝就赶了来?
“此事是嘉美人的不是,皇室血脉,岂容你信口胡来?”单允辛语气不满。
这回嘉美人才是真气,“臣妾失言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皇后嘴角这才带了笑,只可惜她的笑还未展开来,就见单允辛目光一转,看向了尤听容。
三两步上前亲自扶起尤听容,“你怀着身孕呢,怎么能跪着?”
而后又皱眉看向皇后,“皇后再生气也该注意分寸。”
皇后才翘起的嘴角这会儿僵在了脸上,看着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尤听容,有火无处宣泄。
这个宜嫔分明膝盖才落了地,就这么金贵吗?
“多谢陛下,臣妾没事。”尤听容垂眉浅笑,看了眼跪着的嘉美人,“反倒是嘉美人,身子才好些,如何受得住?”
单允辛瞧着她一副可怜可爱的小模样,那轻言软语一说,只觉得心头有些痒,就是……假的很。
尤听容平日里在他面前哪有这般柔顺?这小滑头,又不晓得再算计些什么了。
单允辛才下了早朝,就正碰上了来宣政殿送东西的青町,一问送的什么,好家伙……清热去火的荸荠蛋汤。
单允辛还记得,这木盒才掀开来,别说是他了,就连常顺和张福都颇为怜惜地看了他一眼。
就连御前伺候的,都可怜起他这个皇帝,才喝饱了壮阳汤,转头又喝上了降燥去火的汤药,就是磨坊里的驴……只怕都不敢这么蹉跎吧?
不过单允辛知道,这大清早的,尤听容不是对他这么殷勤的人。
再一问宜嫔,青町自然而然地将尤听容今日赶早去凤仪宫请安的事说了,言语中说起皇后派了秋弥来宜秋宫探视,宜嫔唯恐惹了皇后不喜,这才着急恢复了晨昏定省。
单允辛一听,这哪行?
惦记着尤听容的身子,这才赶着趟来了。
现在尤听容这么柔柔弱弱一开口,他就晓得,这是着了她的道了。
没得法子,都上了她的贼船了,只得陪着她演。
单允辛沉声道:“嘉美人妄议皇嗣,本是大不敬,自当受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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