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常顺和张福机灵,立刻领着殿内伺候的宫人齐刷刷跪下了,“奴才等恭贺陛下!恭喜宜婕妤!”
宫人的道喜声唤回了单允辛的魂,单允辛咧嘴乐呵呵道:“赏!”
“谢陛下!”
单允辛难得有这样喜形于色的时候,他从未这样欢喜过,欢喜到有些手足无措,手心都不禁冒了一层热汗。
如此巨大的一个惊喜,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砸到他头上,他甚至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宣泄他的喜悦。
一直以来,他都知道尤听容之所以肯对他软了态度,无非就是惦念着他们的孩子,有了这个孩子,她才算真真正正地安定在他的身边,他的心也总算落了地。
更何况,这个孩子亦是他真心期盼的,是他愿意无限宠爱纵容的珍宝。
弋安二字,“弋”为兵戈之名,希望男儿立于世间应当坚韧不拔、英勇无畏,而“安”字,社稷昌顺曰安,风调雨顺曰安,长康喜乐曰安,这两个字,是单允辛思量许久,千挑万选出来的。
寄予了单允辛作为父皇对太子的期望,更是饱含他作为父亲,对宝贝的孩子,最周全的期盼。
顾太医眼瞧着陛下乐的握紧了拳头,在原地打转,而后就风风火火地要往外跑,“摆驾宜秋宫!”
常顺笑着答应,张罗着外头的銮驾,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。
顾太医早就知道宜秋宫的婕妤同旁人不同,格外得陛下眷顾,宜婕妤腹中的皇嗣自然也格外金贵些,当着宜婕妤的面自然是千好万好,只求孕妇心情舒畅、莫思莫念。
可眼瞧着陛下这般欢喜,他心里知道,有些话若再不说,到时候若真出了岔子,叫陛下大失所望,自己只怕小命难保。
“陛下”顾太医赶紧出声拦着。
“陛下且慢。”在单允辛渐渐冷下来的目光中,顾太医顶着如寒锋般的压迫感,正色说道:“事关宜婕妤母子安康,还请陛下听微臣细细道来。”
单允辛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,常顺挥手让伺候的宫人们且先退下,单允辛坐回案前,“说吧。”
“回陛下话,宜婕妤的胎不太稳当。”顾太医的声音有些迟疑,但意思却很明白。
单允辛方才还喜得飘飘然的心此刻陡然坠落下来,沉声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你不是说,宜婕妤的身子并无不妥吗?她一直都仔细养着,至多是来了癸水之时有些腹痛,再无其他不好的……”单允辛对尤听容的身子了如指掌,连珠炮弹一般地说了许多。
单允辛越说越急,豁然起身,目光如炬直射顾太医,“朕将宜婕妤嘱托给你,你是怎么当的差!?”
顾太医赶紧跪下,“微臣有罪!”
“回禀陛下,陛下指了微臣侍奉宜秋宫,微臣岂敢不尽心?宜婕妤的身子虽然偶有气虚肾亏,可一直是养的很好的。”
“那现在你告诉朕,为什么!为什么这胎会怀的不稳当?”单允辛心潮起伏,牙关紧咬。
顾太医俯身以头抚地,面对震怒的君王,他的声音都在发颤,“陛下,此事微臣亦是摸不着头脑,明明母体身康体健、气血两足,可微臣把出的脉象,这龙胎就是气息微弱、时断时续,如此奇特的脉象,微臣前所未见,亦是摸不着头脑。”
“恳请陛下息怒,许是微臣学医不精,不妨请肖院使看一看……”
顾太医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,自鼻尖滴落,他毫不怀疑,此刻陛下是当真起了杀心了,若宜婕妤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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