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允辛思索着道:“那……下回,朕夸她乖巧听话?”
常顺脸上的笑容一僵,这哪是夸心上人的,又不是逗孩子,“您说这话,恐怕,宜主子会更不高兴。”
单允辛沉了脸,“这也不对,那也不对,你说说,朕说些什么好?”
常顺干巴巴地咧嘴笑笑,他可不傻,知道在一对情人间搅和是两头都得罪的麻烦事。
打着哈哈道:“陛下,这女人生气的时候,您说什么都是错的……要不,您还是看折子耍耍?兴许明儿一早,宜主子睡醒了,这气就消了呢?”
单允辛斜他一眼,憋着气坐到了桌案前,折子看完了,只能翻看起书册来。
常顺替单允辛端了茶水来,才放到桌上,就见单允辛大掌一拍,豁然道:“朕明白了,她今日这一招,使的是第三十计——反客为主!”
常顺目光一扫,陛下看的是《三十六计》。
单允辛翻着手中的书页,自语道:“朕要好好想想,如何破这一计……”
常顺嘴角抽抽,看着陛下一脸肃容,心中暗叹,用兵法对付女人?您真是活该被轰出来!
单允辛苦熬了半宿,翻遍了《孙子兵法》、《三十六计》等诸家兵书宝典,苦思冥想破计之法,熬红了眼。
常顺在一旁随侍,作为御前大总管,眼瞧着陛下这是往绝路上走呀,良心上过意不去,寻思着如何来劝。
这个吃力不讨好、两头受挂落的事,他是长了教训了,说什么都不能再干。
常顺盘算着,哪个倒霉蛋适合……要说嘴上没把门,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小公爷华进,这斯还次次都能歪打正着。
常顺谨慎地开口,“陛下,这男女之事,您用兵法只怕是药不对症了。”
单允辛微微眯起凤眼,眸色幽深,“你说说看。”
常顺的腰躬的更低,“奴才是个阉人,哪里懂这些?只是依奴才拙见,纸上谈兵必然有失偏颇,陛下不如问一问过来人,比如……小公爷?”
单允辛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呢,一听是华进,立刻傲慢又轻蔑地翻了个白眼,“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懂什么?”
单允辛岿然正坐,浑身上下散发出财大气粗的自信,自打上回较量之后,他就自视甚高,压根瞅不上华进。
常顺只能呵呵称是,一脸的一言难尽,大朔先祖在上,他尽力了。
不知不觉,到了四更天了,常顺又来劝陛下早些歇息,单允辛才终于放下纸笔。
“您可寻到了‘破敌’妙计?”常顺实在好奇,一边替陛下解腰扣,一边问道。
“《孙子兵法》有云,‘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’,朕要以谋略取胜。”
单允辛语气颇为自得,“对付反客为主这一计,既然她已经先发制人,占据先机,那朕许得迂回些…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,朕得避其锋芒,欲擒故纵,先打消对方的警惕之心,怀柔以治之。”
“……”常顺敷衍地笑笑。
说了那么多,还避其锋芒?意思不还是等着宜婕妤消气吗?
怀柔以治?不就是服个软吗?
亏的您想了半宿,连带着常顺也跟着遭罪……常顺无声地叹气,我看您的毛长是齐了,心却缺了眼。
再想想宜秋宫那位,确实是一对……宜婕妤可不就比别人多长了几个心眼吗?
常顺缩了缩脖子,只管装傻充愣,老老实实地服侍着单允辛睡下。
另一头,宜秋宫里,寝殿的灯也还亮着。
尤听容也不知是不是叫单允辛给气着了,一颗心都是浮的,明明已经是深秋了,盖着薄被却发了一层细汗,似乎整个人都比平常热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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