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,就是为了跟本宫说这些废话?”皇后的尊严不许她流露出丝毫的脆弱,她的目光锐利,“尤氏,你想扳倒本宫,做梦去吧?”
“你不过是陛下床榻之上的玩物罢了,宫里的得宠女人多的是,但唯有本宫是不可动摇的中宫皇后。”
“皇后娘娘误会了,嫔妾对皇后娘娘从无不敬之心。”尤听容一边说,一边朝兰影伸手。
兰影将帕子包好的腰牌放在尤听容的手心,尤听容不紧不慢地展开已经沾了血污的帕子,“嫔妾知道皇后娘娘最看重江总管,必定割舍不下,特意亲自去取了江总管的贴身腰牌,给皇后娘娘留个念想。”
尤听容托着那块沾血的铜制腰牌,递到了皇后眼皮子底下。
皇后梗着脖子地望着,呼吸急促,从前清冷高傲的眼睛里满是血丝,却并未接下。
尤听容贴心地放在她手边的矮桌上,而后还邀功一般地翘起了鞋尖道:“皇后娘娘您瞧,为了取这块腰牌,嫔妾可是连绣鞋都脏了……您可千万要舒心了,才不枉费嫔妾一番心思呀。”
皇后遮掩在宽袖的手已然攥成了拳头,纤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。
胸膛熊熊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,江慎死,她虽然伤心惋惜,但不至于痛心。
可现在尤听容拿着江慎的腰牌来耀武扬威,无疑是对她明晃晃的践踏,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,尤听容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,竟敢瞧不起她?
秋弥实在看不下去了,再度开口道:“宜婕妤,皇后娘娘需要休息,您的话既然说完了,就请回避吧。”
“那嫔妾便先行告退了。”尤听容这才施施然离去。
尤听容的脚步才迈过门槛,就听身后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皇后毫不犹豫地将矮桌上的腰牌扫落,铜制的腰牌撞在不远的屏风上,反弹落在木地板上,微微弹起两下,而后安安静静地躺着。
秋弥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,安慰道:“皇后娘娘,您莫要伤心了,江总管对您忠心耿耿,为了您赴死,是他心甘情愿的……”
不料,皇后立刻反驳道:“他是被尤听容害死的!是他技不如人,这才走了绝路!”与本宫何干?
秋弥一愣,半晌才呐呐地说了句,“皇后娘娘说的是。”可她心里却不免胆寒。
说到底,江慎并非没有活路,至少不是非死不可,是皇后娘娘一时的退让和犹豫,这才彻底斩断了江慎的活路。
“他死了,尤听容却活的好好的,甚至于,还能用他的死来嘲笑本宫,向本宫耀武扬威。”皇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“他之所以死,是因为他自己的无能。”
秋弥没有再说话了,垂下眼,专心地替皇后娘娘捶着肩膀。
皇后抓着桌沿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,咬牙切齿道:“本宫绝不会让你得意,本宫且等着你来日痛哭流涕的时候……”
这一刻,皇后心中积郁着的伤心、被当庭数落的难堪和被尤听容挑衅的愤恨,好似都找到了宣泄口。
她没错,错的是尤听容,是尤听容的蛇蝎心肠害死了江慎。
现在,她要做的,就是让尤听容知道,她是不容触犯的皇后,要尤听容悔不当初。
皇后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,她转头看向秋弥,“上回在京师行刺的南苍人都抓着了吗?”
秋弥手中的动作不停,“还有一个领头人流窜逃走了,龙虎军现在还在找。”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