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允辛瞥了一眼尤听容,不知道她心里又打的什么算盘,但还是沉吟着看向皇后,“皇后以为呢?”
皇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赶紧道:“陛下,臣妾既然做了陛下的妻子,做了一国皇后,怎么会还留有私心呢?陛下明鉴哪!”
身后站着的江慎看着皇后慌乱的样子,他知道皇帝不会真的严惩皇后,但皇后多么爱惜羽毛、看重名声,当着皇室宗亲的面被指责不贤无德,皇后又该多么伤心。
江慎紧走两步跪在殿中,“陛下!此事皇后娘娘固然有疏忽之处,但皇后娘娘所为,皆是为了替皇上尽孝,请陛下明鉴!”
“此事,与其说是皇后娘娘的错,不如说是奴才的错。”江慎俯首磕头。
皇后愣神地看着他,江慎冲皇后微微一笑,转而扬声道:“宫务繁重,许多事情皇后娘娘无法一一过问,奴才身为凤仪宫总管太监,替皇后娘娘料理后宫许多事。”
“庆安宫的份例乱了套,也是皇后娘娘入宫之初忙于伺候陛下、料理先帝祭拜事宜,这才将太后娘娘交由奴才照料,一切都是奴才失了分寸。”江慎三两句话将罪责全拢到了自己身上。
嘉美人不肯见皇后轻易脱身,嗤笑道:“皇后娘娘主理后宫五年了,就没有过问过庆安宫?就对此事毫不知情?”
“江总管这话说的,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,糊弄傻子吧!”
江慎不慌不忙,恭敬道:“嘉美人问的在理。”
“回禀圣上,论起缘由,就更是奴才大逆不道,是奴才为掩盖自己的过失,有意蒙骗皇后。”江慎面露愧疚。
尤听容微微一笑,“现在江总管倒是良心发现了。”
江慎对尤听容的挑衅不予理会,他一心只想维护皇后,“陛下,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,此番是为了全心全意照料涂美人和嘉美人的胎,这才将主理之权交由宜婕妤。”
“反倒是宜婕妤,既有察觉,丝毫不顾念皇后的苦心,借此威逼皇后至此。”江慎用词巧妙,一方面是转移视线为皇后开脱,一方面也是给尤听容施压,若她再逼下去,江慎就要与她玉石俱焚。
尤听容并未反驳,只是冷眼看着江慎。
她心知肚明,只要涂丞相还在,太后还在,皇后犯了再大的错,也不会伤筋动骨。
嘉美人产期将近,江慎为人谨慎,他亲自守着玉芙宫,尤听容就插不进手,尤听容就是要逼他出来替皇后顶罪。
“陛下,您可以怪皇后娘娘无能,却不该疑心皇后娘娘的贤德温良呀!”江慎言语恳切,苦心为皇后辩驳,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单允辛平静地听他说完,不置可否。
反而是尤听容出言附和,“皇后娘娘贤德,倒是嫔妾失礼了。”
嫔妃们无不侧目,明明形势大好,皇帝还站在宜婕妤这头,尤听容竟然就这么算了?
单允辛都将目光瞥向了尤听容,他摸不准尤听容究竟是何意图。
尤听容微微眯了眯眼,斜睨着看向江慎,唇边勾起一抹冷笑,微微抬高了声音,“江总管,身为后宫总管,皇后娘娘的亲信奴才。竟敢欺瞒主子,藐视宫规法纪,陷皇后于不义,死不足惜!”
单允辛微微颔首,“既如此,拖出去……杖毙。”
皇帝话音,皇后猛地站起身来,刚要开口,就被尤听容出言打断,“皇后娘娘!”
“皇后娘娘如此心急意乱,莫非方才江总管所言皆是作伪,不过是替皇后娘娘您担了罪责?”尤听容轻笑一声,道:“否则,如此恶奴,皇后娘娘为何不恨,反倒……心疼不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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