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低头称是,“侄女毕竟是皇后,哪里好选个妖妖娆娆的狐媚主上呢……”
“陛下要的就是伺候床塌会来事的,这是嫔妃的本分,有何不妥?”皇太后细眉一挑,声音沉了下来,“不过既然要用,就要将刺都挑干净了,绝了后患。”别再闹出个皇子来。
皇后心领神会,“那现在……侄女该如何应对?”
皇太后摆了摆手,“暂且不急,现在最要紧的,是皇嗣。”
“待涂美人和嘉美人难产而亡,哀家自然会做主,为陛下充盈后宫,届时着意挑一挑。”皇太后胸有成竹,“在宫里头,要对付女人说到底还是要从陛下入手,人都是喜新厌旧的,有了更鲜嫩更漂亮的,哪里还记得旧人?”
皇后知道太后说的有理,可她哪里等的了这么久,“多谢姑母指点,怕就怕尤氏仗着宠爱沾染了宫务,往后不好对付……”
“你若想除了她的协理宫务的名头倒也简单,只需让她放个错,丢了皇家的脸面,陛下自然会收回成命。”
太后经营后宫多年,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,“她想插手宫务,你便松手给她做。”
“哀家倒要看看,一个从七品出身的贱胚子,能闹出多大的笑话,最好…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出丑,叫陛下颜面扫地才好。”
“正好明日初一,你领着后宫嫔妃们来庆安宫请安,哀家有个‘大恩典’要赏她。”太后还记挂着初见时尤听容嘴里的暗刀子。
皇后这才破颜而笑,“侄女明白了,多谢姑母指点。”
——
宜秋宫
清早起来,尤听容便叫了水,擦了身子才坐到来梳妆镜前。
入了夏之后,虽然气温暂且没升腾上来,但到了夜里,每每酣睡之后,尤听容总会发一后颈的薄汗。
兰影立刻张罗来宫女替主子换了更轻薄的衾被,“初夏雷雨不断,夜里时常骤寒,主子若觉得热,便叫奴婢来替您打扇,且不可贪凉踢来被角。”
尤听容此时正由着青町擦脸,闻言只是轻应了声。
青町打开来妆匣子,在里头挑拣,“今日要去皇太后宫里请安,奴婢替您梳个高髻。”
尤听容偏头看着镜中的自己,“不必费事,不晓得要折腾多久,轻省些好。”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青町说着,替尤听容绾了个堕马髻,低声道:“昨日晚膳时分,皇后去了庆安宫。”
尤听容眼都没睁开,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。
“您才一日没去凤仪宫请安,皇后就着急忙慌去搬救兵去了,也不嫌丢份。”青町忿忿不平。
“人家是姑侄,同气连枝,有什么稀奇的。”尤听容不在意地轻笑。
皇后爱惜名声,既要朝堂上能干贤德的名声,也要单允辛眼中的恭淑形象,可不得撺掇皇太后出场。
可惜对于要强的皇后而言,上头压着一个声势更盛的太后,这滋味可不好受。
青町扯了扯嘴角,笑容轻视,“主子在宫里的恩宠是独一份的,太后再厉害,还能强过皇上吗?”
尤听容但笑不语,起身示意宫人替她更衣。
兰影贴身伺候着,一边道:“早膳已经摆上了,一会儿先去凤仪宫请安,再随皇后一道往庆安宫去。”
“今儿个上午太后娘娘定了与六宫嫔妃一块看戏,照例,陛下也会到。”说罢,搀着尤听容往外间去。
用了早膳,尤听容乘轿往凤仪宫去,正好在宫道上撞见了嘉美人。
尤听容位高一阶,嘉美人再不情愿,也得抬手叫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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