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管事这才松手,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,“青町姑娘你可千万记着!”
寝殿内,尤听容迷迷瞪瞪地睁了眼,帐内还是昏暗的,身旁空荡荡的被褥已经凉透了,提醒她单允辛早就去上朝了,只怕时日不早了。
尤听容微微仰起头,这一点细微的动作瞬间牵动了她浑身的肌肉,连骨头带着筋,浑身上下仿佛都像散了再重组的一般,酸涩的厉害。
尤听容半撑起身子,轻唤了声青町。
很快,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,床前的遮光帐被拉开来,光亮透过金桂云纱软帐照进来,还算柔和,但还是刺的尤听容转开了眼。
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床榻上,还算齐整,但明显已经不是昨夜那套了,想到换被褥的缘由,尤听容不禁捂住了眼。
春桃酿并不是浓酒,只是她没沾过酒,这才醉成了那样,因而昨夜的事她还记得。
在这云纱帐中,绵柔衾被之上,那“不举”的单允辛是如何哄的自己照着避火图的样子,任她施为。
那衾被又是如何狼藉一片,不堪入目。
甚至到了后几回,因着被褥湿透了,自己哭闹不休喊着不舒服。单允辛火急火燎地寻了自己的龙袍来,翻转过衣裳,将柔软的内里给她垫在榻上……
可想而知,宫人们收拾残局时该是如何意测,尤听容只觉得脸都丢尽了。
青町知道主子的脾气,只自己一人走近床榻,半掀了纱帐,见尤听容埋头在软枕上,连后颈都是暧昧的红点,不禁脸一红,“主子,奴婢替您按一按腰背吧?”
陛下那折腾劲,尤听容这娇柔的身子只怕累极了。
尤听容没脸抬头看她,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。
青町这才轻柔地按捏着尤听容僵直的腰背,力道恰到好处,察觉到尤听容的后腰稍稍放松了些,才低声劝道:“主子,依奴婢看……”
青町也有些不好意思,犹犹豫豫道:“陛下、陛下已经足够勇猛精进了,或许……或许无需再补了……”
“俗话说,贪多嚼不烂。”青町语气真诚,满满都是关心,“再补下去,奴婢担心您的身子受不住……”
青町的声音压的很低,唯恐叫外间的宫女们听见了,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却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气的尤听容怒火中烧。
尤听容的脸这会儿更红了,方才是羞的,这会儿十足是气的。
她险些被折腾个半死,落在旁人眼里,却是宜婕妤急色,陛下如此龙精虎猛的男子尚且嫌不足,日日都给陛下进补。
就连她自己身边伺候青町都拐着弯来劝她,可见那些嫔妃、宫人们要如何猜测。
更气人的是她还有苦难言,怄的想哭。
这会儿她哪还有不明白的,就单允辛这个架势,他有个鬼的隐疾?分明是伙同了常顺一道来给她下套来了!
昨日她看哪本避火图就觉得奇怪,这图册子画法工致、设色浓艳,绝非市井之作。
且更奇怪的是,这样一本制作精良的画册,里头的故事却乱七八糟,几乎没有情节可言,更别提逻辑自洽了。
现在她明白了,这就是单允辛自己那点上不得台面的“趣味”,专门画了来哄她的。
尤听容险些气撅过去,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,素白的手指恶狠狠地攥着软枕上的缎面罩子,恨不能撕了单允辛的皮。
然而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,却依稀可见指节上的红痕,她就想到了昨夜这双手做了些什么,气的猛砸了床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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