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允辛呼吸绵长地沉睡过去,张福这颗心可还悬着呢,他左思右想没个主意,吩咐了小太监留意伺候。
自己紧着时间跑去找养伤的常顺,还得请师傅来拿个主意。
常顺躺在床上,从早睡到晚,骨头都躺软了,正是夜里睡不着呢,看张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也悬着心,“怎么了?可是陛下那儿有什么要紧事吩咐?”
“师傅,徒儿对不住您呀!您将伺候陛下的重担交给徒儿,徒儿一个疏忽,陛下那儿出了个大奸臣呀!”张福哭丧着脸。
“是谁?”常顺忍着痛,赶紧追问。
“就是那华国公世子华进!”
常顺稍稍松了口气,“小公爷虽然口无遮拦,但世代忠君,与陛下交情颇深,许是你误会了。”
张福一听师父不信,急道:“徒儿听的真真切切……”
张福把今日在乾清宫看到了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,尤其强调了华进和单允辛二人先是在寝宫独处许久,而后华进还领了二十个侍卫进去。
更将华进如何端详侍卫的长短、大小,等等猥琐言行描述的一清二楚,连演带说模仿地惟妙惟肖,将常顺听的几乎傻了眼。
常顺不得不信了三分,胸口也跟着堵了一口气,他作为打小伺候的,现在出了这样的事,陛下尚且无子,若是陛下走了歪路……那他如何对不起朔国的祖宗基业呀!
常顺咳嗽了好一会儿,喝了口茶定了心神,“这样,你这几日留心着,绝不能再让小公爷与陛下独处!”
“我明日一早便去一趟宜秋宫,这事儿,还得请宜婕妤出面,好生劝一劝。”
宜秋宫
正殿内间光线通透,春日里微风徐徐吹入窗格,窗格正对面放了张不大不小的黄花梨木贵妃榻。
一旁矮桌上放了个精巧别致的香炉,巧匠没有做成炉型,反而用黄花梨木雕了个嶙峋的松树,茂密的树冠下是一只鎏金麋鹿,麋鹿通体为镂空盘花纹,内里中空,可放置香料。
此时袅袅白烟盘旋而上,将这处小景衬的别有一番禅意。
窗口吹来清新的西府海棠香气混着暖融融的月麟香,格外舒心。
尤听容此时靠在团锦海棠图样的织花软枕上,半合着眼,撑着脑袋,似乎有些犯困。
一旁的兰影正捧着账册一行行念着,声音轻柔,唯恐惊着主子。
青町端了燕窝进来,“好了,这也没什么好念的,内宫局主意都拿定了,就是递了来走个过场。”
“没得叫主子白白费神。”青町催着尤听容喝燕窝。
尤听容坐起来身子,接过瓷碗,“皇后不舍得放权,我就担个协理宫务的虚名,内宫局肯送账目来给我看一眼,已经是念在我得宠的面子上了。”
青町见不得尤听容受委屈,“这可是陛下的旨意,这帮奴才却阳奉阴违,只顾奉承皇后!”
“主子您大可跟陛下提一嘴,好好治他一治!”青町立刻想起来单允辛,替尤听容出主意。
尤听容不急不缓地喝着燕窝羹,摇了摇头,“不急。”
“皇后和太后一脉相承,在宫中根基深,且涂丞相还坐着百官之首的位置上,皇后又马上要添一位‘皇子’,形势大好。”尤听容一派从容淡然,“我才得宠多久,只是个婕妤罢了,又无子嗣傍身,宫里的奴才见多了嫔妃的起起伏伏,未必将我放在眼里。”
“他们送来,你只管收着,这事儿急不得。”尤听容示意兰影继续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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