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卿朗帮着打圆场,“钟尚书不必气恼,妙来居也算是陛下的手笔,官场的赃银取自于民,又进了陛下的私库,最终还是会被陛下用在民生之上,也算得其所哉。”
华进是公卿子弟,还要来分辨妙来居的好处,被秦发眼疾手快地塞了一个羊肉灌汤包到嘴巴里。
华进没有防备,一口咬下,险些被汤汁呛到了鼻腔里。
“我方才说错了,妙来居的姑娘温柔似水,哪像你们这些糙汉,险些呛死我了!”华进拍着胸脯缓了一口气。
秦发嗤笑道:“看看,这不就原形毕露了,您哪是稀罕糕点?是稀罕喂糕点的人吧?”
几人说笑着,单允辛已经默不作声地停了筷子,他的规矩重,用餐礼仪更是在涂太后的打骂里训出来的,一举一动几乎是用丈尺量出来的。
听着几人打趣华进好美色,单允辛接过张福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,一边将目光落在了华进的身上。
华进被看得起了心里发毛,以为陛下嫌自己不清净,也闭嘴吃东西。
待几人停了筷子,张福张罗着人撤了碗碟,几人又说起了西狄的事。
“战事才平息,董将军力主重罚,涂丞相则认为西狄功过相抵,理应从轻发落,陛下可拿定主意了?”池卿朗发问。
钟士元面露讥讽,“董将军指着能靠战事再进一步,最好能封个一品太尉,用国库的粮喂饱自己,好与涂丞相一较高下,自然巴不得再掀战事。”
“涂丞相不肯看他做大,自然力主轻纵。”钟士元咬了咬牙,“说来说去,都是为了这一己私欲。”
“战事自然不能再起。”单允辛给了准话,“和谈条约对朔国有利,况且,只有边疆平稳了,商贸才发展的起来。董将军只想立功,朕却只想安民。”
“那陛下的意思……就这么算了?”华进拿不准意思。
“西狄挑事在先,若不吃点教训,日后只怕不会老实,微臣以为,借着这个机会,咱们可顺势在和谈条约之上‘更进一步’。”池卿朗清雅隽朗的脸上露出了算计的精光。
单允辛与他对视一眼,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,“你呀……瞧着为人清正老实,实则鬼心思最多。”
“多谢陛下赞誉。”池卿朗笑纳,“可见陛下与微臣不谋而合。”
华进听着这两人打哑谜,心里来气,“既然有了主意就赶紧说出来吧,愣得让人着急!”
单允辛摇头轻笑,“依朕的意思,朕不仅不罚,还要赏。”
“如何赏?”钟士元也坐不住了,好奇道。
“我朔国泱泱大国,重礼仪、明道义,虽然西狄不义在先,违约进京,甚至打伤禁卫军;但朕是仁君,仍然念及信用情义,愿高价收购西狄的牛羊制品、皮料、皮草等物,并派遣专人前往教导驯养之法。”
“除此以外,为保两国长久和平,朕愿全额出资在两国商路沿途设立驿站,提供军队保护,为西狄的走商提供便利,以求互利共赢。”
单允辛一番话说的漂漂亮亮,把几个人都听懵了。
随后便不约而同抚掌而笑,“陛下英明!”
“这一番建议,看似是咱们朔国费钱费力,说出去,也是他西狄的大恩人,两国邦交,咱们就先占了一个‘理’字!”钟士元笑容满面。
“西狄是游牧国家,马背上打天下,陛下遍偏要扶持他们畜养牛羊,有咱们重金收购,待两国商路一通,有钱赚了,西狄的老百姓只会争相养殖牛羊。”池卿朗笑着摇头,“他西狄骑兵的威风就难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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