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允辛在尤听容面前已经没脾气了,立刻有要认错。
得亏他这回咬紧了牙关,脑子里左思右想地下意识检讨了一番,他进屋才说了几句话,着实没有不妥当之处,这才放下心来。
兰影见势,立刻机灵地取了药来,双手送到了榻前,“陛下,顾太医今日替主子看过伤情,配了消瘀止痛的药膏,都是奴才粗手笨脚的,这才忘了给主子上药。”
单允辛接过药盒,挥手让宫人们出去。
自己利索地上了床榻,挤挤挨挨地往尤听容身边凑,“容儿……”
尤听容将头往被褥里缩了缩,不搭理他。
单允辛只能伸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衾被上,想要掀开些看看她。
尤听容今日受了惊吓,虽脱了险,可毕竟受了那么大的罪,心里这么会没有疙瘩?
单允辛遇险,还能冲着刺客发泄一通,回了宫多的是上赶着的臣子,尤听容却连个能倾泄吐露的口子都没有,这才一点就着。
单允辛的手一伸过来,就被尤听容甩脱开来,单允辛也不敢用劲,只听“咚”的一声,他的手就重重地打在了床柱上。
尤听容下意识地撇头扫了一眼,却注意到自己的衾被上有一小条红腥色。
是一条才晕开的血痕,还带着湿意,才沾上的。
尤听容这才转过身来,果然看见单允辛正揉着他的右手,骨节有力的手掌上已经淌了大半个手掌的血了。
想起来他为了救自己也算以身涉险了,手掌被剌了两道血口子,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包扎就过来了。
尤听容虽然不情愿,还是要领这份情的,这才慢吞吞地推了衾被坐起来,伸手要接过药盒,“陛下受着伤,还是先召太医来看过。”
“臣妾只是皮外伤,叫青町和兰影帮着擦了药就没事了。”
尤听容的手指捏着粉瓷的药盒,微微使了点劲,仍是没拿到手。
单允辛捏的很紧,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,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尤听容的身前,温声道:“朕来吧。”
尤听容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,方才生出来的一丝心软就变成了气恼。
云纱缎细软轻薄,穿在身上宛若无物,最是自在舒坦。
正因为轻薄,能似流水般贴着肌肤流淌而下,尤听容又因为身上有些小伤口没穿兜衣,这会儿虽然穿着寝衣,却能将身子的起伏看到一清二楚。
尤其是……小荷尖尖般的……
尤听容气的险些要举了枕头来砸他,被单允辛牢牢抱紧了,“都是朕不好……”
这几个字说出来,单允辛自己都没脸继续说下去了,尤听容更是觉得他的道歉毫无诚意,气道:“我不要你擦了,你出去!”
单允辛赶紧哄着,下巴凑在尤听容的颈窝里,将人困在了胸膛里,松松地攥了她的手腕,“好容儿,朕一时情难自禁,你便饶朕这一回吧。”
“朕皮糙肉厚的,你仔细再碰着伤口,朕可是要心疼的。”单允辛从没说过这样的话,也没尝过哄这么金贵的心肝宝贝,可见到了尤听容,这些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,却张口就来,也是奇怪。
单允辛一边哄着,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将自己右手掌的伤口露在她眼前。
心里暗自庆幸,还好他早有准备,在琉璃瓦上把伤口蹭开了,尤听容吃软不吃硬,见了他的血,总是会心软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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