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町只能两手一摊,“主子说,她听见门轴声就要做噩梦,若是不想让她好……非要进来,那奴婢就开了?”
“别别别……”张福赶紧拦着。
他没想到,尤听容这话都编出来了,他可不敢做主,到时候追究起来,岂不是还要怪他?
揣着袖子,哒哒快走到了单允辛轿子前,如实告知了单允辛尤听容的话。
单允辛早有预料,只是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,“罢了。”
张福松了口气,以为陛下要打道回府了,刚准备招呼着轿夫掉头。
单允辛自己下了轿子,站在墙根处打量着内苑的红墙,估摸了距离,好在内宫比皇宫外墙矮多了,还算有处落脚。
“去给朕寻个递脚的梯子来。”单允辛轻声吩咐。
“啊?”张福没反应过来,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陛下。
单允辛轻轻“啧”了声,“算了,”
转身招呼抬轿的轿夫,让他们将銮轿给抬到墙根下,划手撇开衣摆,预备踩着自己的銮轿翻过宫墙。
张福这下反应过来了,赶紧拦着,“使不得呀陛下!”
“这么高的墙,还是奴才来吧!”张福急了,“奴才翻墙进去,替您把门打开,您还是从正门进……”
“宜婕妤说了,她听不得门轴声。”单允辛摆手。
张福默然无言,没想到,陛下连这么扯的话都信?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单允辛利落地翻身攀上了轿顶,急跑了两步,蹿上了墙头。
张福心惊胆战地领着护卫们在底下转悠,张开了手虚虚护着,“您可千万当心。”
所幸单允辛身手利落,很轻松地翻身下去,临到了要跳下去的时候,他的动作一顿。
抬手看了看自己被剑锋划破的手掌,伤口已经包扎好了,止住血了。
他眼咕噜一转,面不改色地解开了纱布,反手用受伤的手掌,在墙头的琉璃瓦上用了巧劲划过,立刻就又滋出血珠子来。
张福的眼睛死死盯着呢,急的跳脚,立刻就要咋呼起来。
“闭嘴。”单允辛两个字把他堵了回去,眼皮子都没颤一下,好似皮开肉绽的压根不是自己。
他把沾了血的纱布往墙外一扔,随口吩咐张福道:“你带了人先回去,明早再来接朕。”
说完,单允辛就干脆利落地转身,从墙头一跃而下,进了宜秋宫的内院。
张福贴着墙面听着里头的动静,宜秋宫的奴才们正向陛下请安呢,确定陛下毫发无伤,张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“你们都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,今天的事,出了这条道,都给咱家忘干净了。”张福拿出了得势太监的架子,阴着嗓子道:“若是叫咱家知道谁走漏了半个字,可有的是板子挨,打死为止!”
“是!”
张福这才领着人回了乾清宫。
——
宜秋宫内,青町被从墙头跳下来的皇帝吓得够呛,不等她带宫人们上前请罪,单允辛便径直入了内殿。
尤听容才沐浴更衣,这会儿穿着细软的丝缎寝衣,躺在被褥里养神。
单允辛一番插科打诨确实让她心里稍稍松泛些,但心里的气也是烧起来了,一回宫,尤听容便叫青町挂栓落锁。
身上酸疼着,她有些没精神,躺着软软的褥子,好久才起了些睡意,听见外头的动静,知道正主来了。
单允辛掀了纱帘,便正瞧见尤听容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,只露了半个头,旖旎多情的眸子朦朦胧胧地望过来的模样。
“‘堆枕乌云堕翠翘。午梦惊回,满眼春娇。’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单允辛笑着踱步上前。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