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大人怒从心头起,当即就是狠狠一脚,“陛下跟前,还敢放肆!”
“是谁?”江大人抓着他的头发,将人提起来,“领头的是谁?何人指使的你们!?”
被提着的那人似乎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,笑的直抽抽,被堵了嘴发不出声音,只听喉咙里混着血液的“嘶”声,瘆人的很。
江大人见此,当即就要上刑,却被单允辛拦住了。
“先敲了牙,拔了舌头,别吵着朕的耳朵。”单允辛有些不耐地揉了揉额角。
中央禁军毕竟不是刑部,听单允辛这么说,不仅都有些牙酸,这还没上刑呢,就先给人去了半条命。
江大人依命行事,特意挑了三个官员子弟去行刑。
刺客的痛苦自是不必多说,这三个子弟的胆都被吓破了,看都不敢看圣上。
还是江大人上前回话,请示道:“微臣这边动刑了?”
单允辛点头,“吊着气,后头还有的法子折腾。”
“是。”
龙虎军的刑法很简单,就是打,一通棍棒打的皮开肉绽。
要说这帮人,确实也是硬骨头,愣是抿紧了嘴,一个字没吐出来。
当着陛下的面,审了这么个结果,江大人脸上也挂不住,抽了鞭子要亲自来,狠抽了两下,打的人浑身哆嗦,却依旧咬死不肯招供。
单允辛冷眼看着,面无表情。
他知道,敢做刺王杀驾的事,这几人自诩忠义,是断然不会出卖主使的,他只由着江大人先审。
见打的差不多了,单允辛抬手叫停,“既然你们骨头硬,那今日……朕可要好好见识见识,也让爱卿们开开眼,他日到了敌国刑房,可不要丢了朔国的脸面。”
单允辛状似随意地盯紧了其中个头最高的刺客,“朕是仁君,最见不得血腥,你们也算忠义了,朕欣赏忠义之士。今日,朕不问主使,只问……你们在京的暗线。”
三人挨打的时候他一直看着,此人虽然嘴硬,但眼里的怯意是骗不了人的,只不过是碍于同伙皆不松口,这才挺到现在。
“朕只处置我朔国的奸细。”单允辛的声音不急不缓,循循诱导:“何必为了不忠不义的朔国人,自己受这份罪,还要看着自己的兄弟生不如死呢?”
单允辛一番话在情在理,又降低了标准,先是嚷嚷着要拆房顶,他们自然不肯,可如今却只要几人开个窗,卖几个朔国见钱眼开的奸细,这人难免就有些动摇了。
另外两个性子爆烈,只管恶狠狠地盯着单允辛,目眦欲裂。
其中一个更是啐出一口污血,若非拔了舌头,定然要辱骂不休。
单允辛勾唇冷笑,“取刑棍来,行棍刑。”
一开始他们还是不屑的,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,禁卫军的杀威棒打了就打了。
龙虎军也只当是要继续打,才要拿了刑棍,却被江大人叫住,“你们俩,将人架起来。”
两属下依言办事,他们都人高马大,这活轻轻松松。
江大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愣头青,特意嘱咐道:“使点劲!给我扶稳了。”
两个属下虽然不解,还是老老实实地抓紧了,“属下明白。”
江大人又令一人抓住了刺客的头,掰开了嘴,江大人自己攥着棍子,将棍子的一端对准了刺客被掰开的嘴。
这下子,几个刺客才知道此“棍刑”非彼“棍刑”,单允辛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个高的刺客,温声解释道:“这棍刑又称木桩刑,也不必费多大功夫,只需拿着刑棍从嘴里插进去,整根没入其中,技艺高超者可让受刑者穿肠肚烂……却不伤性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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