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杀不了我,只要陛下安全了,我就不会有事的。”尤听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“去吧。”
“宜美人!要去也该是奴才去,如此重要的东西怎能交付一个孩子的手……”常顺着急了。
尤听容打断他的话,“刺王杀驾之事,必定谋划已久,他们认得出陛下,难道会不认得你?即便你逃出去了,也会被认出来!”
“而且……”尤听容定定地看着尤廷青的眼睛,“廷青虽然是孩子,却也是朔国子民,是习武读书之人,知道忠君爱国四个字。”
常顺呐呐的闭了嘴,无法反驳。
“阿姐放心,廷青必定不让你失望。”尤廷青看着尤听容从容的浅笑,压下鼻端的酸涩,拳头一紧一松。
转身勾了腰背,往楼梯口摸去,他年纪不大,身体又十分灵活,只等尤听容给他时机便可冲下去。
尤听容看着他的背影,笑容微敛。
事发突然,她怎么可能有十足把握,但有一点她很清楚,单允辛若有个三长两短,涂、董二家相争,无论结果如何,自己必死无疑。
她与单允辛是一条船上的人,只有单允辛脱险,她才有活路。
常顺跟着她出了房门,逮着空问道:“您怎么知道的南苍的人?”
“他在杀人时,数次将弯刀掉换左右手,并且在割人透颅头颅前习惯翻转手腕,此人更擅用短剑,而不是弯刀。”尤听容沉声道:“南苍军中练的就是双手短剑。”
常顺心中颇为惊骇,骇于尤听容见到如此可怕的场面,不仅不畏惧,还能察觉如此微毫的异常,看向尤听容的目光又郑重几分。
尤听容站在走廊的围栏后,她的出现,立刻惊动了楼下打的不可开交的三方人马,分神看向楼上。
护卫们心急如焚,“夫人且先避回屋内,金吾卫即刻便能到了,定可保您无虞!”
雄仲看了眼,正对上尤听容平静无波的美眸,道:“这小公爷的美妾倒又几分胆识,没被吓得昏死过去。”
益西多吉咬牙,“都这时候了,你还想这些!?”
不过转念一想,又道:“只怕我们被骗了,这些护卫能跟咱们打个势均力敌,绝不是公侯侍卫该有的身手。”
益西多吉脑筋一转,“事已至此,走为上策,只要他们拿不住实据,就还能为一个公侯妾室深究不成?”
楼上的尤听容看了眼底下已经被血染的湿滑的木地板,清楚地瞧见了那几人且战且退的势头。
不着痕迹地匀了口气,扬声道:“我可不是小公爷的妾室,我乃陛下的宠妃宜美人尤氏!”
底下的众人无不震惊,动作都缓了一瞬。
“京城尚未收到入京官牒,尔等西狄将使便偷潜入王都,已然背弃盟约!”
“甚至在天子脚下、九龙盘踞之地,意图行刺于帝王妃妾,屠戮我中央禁军,此等行径,无异于挑衅我朔国国威!是要再掀战事吗!?”
“尔等忤逆在先,待今日的消息传至御前,便休怪我朔国屯边将士们血洗西狄,以报仇火!”
尤听容声量虽不高,却字字果断,散发出不容辩驳的威慑力。
她自言了身份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尤其是西狄那帮人。
刺杀臣子妾室与谋害帝王嫔妃全然不同,虽然都是妾,可君臣有别,这事儿就变了味道了!
再加上尤听容张口以战事相逼,将此事直接算到了西狄俄头上,就算他们今日跑了,王子的使团却不能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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