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开蒙了晚了些,只能格外勤勉,聊以补缺。”单允辛声音低沉了下来,“因而请的师傅格外严厉些,无论冬寒夏暑日日严训,不可落于人后,朕难免会伤着。”
“朕不喜旁人近身,便让太医院开了药油,自己揉揉也就好了。”单允辛语气平静,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。
尤听容心中一软,另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手背。
“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,朕还是赢了。”单允辛微微一垂眼,再看过来,眼睛里恢复了一贯的自持和深沉,“无论是面对谁,只要朕想,朕都会赢到最后。”
从前是他的兄弟和父皇,现在是涂家和董家,任何想要利用他、伤害他的人,他都会赢过他们。
届时,他要追封生母朱氏为皇太后,册他真正的妻子为皇后,他的荣光,只有真正爱他的和他爱的人,才配共享。
单允辛的目光落在了尤听容的脸上,漆黑的瞳孔中情绪翻涌,剧烈而又含蓄,叫尤听容说不出敷衍应承的无心之言,只能垂下眼,默然不语。
作为皇帝,单允辛为了走到至尊龙椅之上,失去了太多了。
他的昨日,时时警告着尤听容,若她不够强大、在单允辛的心中不够有分量,来日,她的弋安便也要走这一遭。
单允辛有一句话说的很对,宫里的孩子活的艰难,尤其是母族不盛而又不得宠的孩子,便只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、脚下的垫脚石。
尤听容压下满腔顾虑,抬眼径直对上了单允辛的眼,笃定道:“会的,臣妾相信陛下。”
以单允辛对她的在意,他的权势愈稳固,对她才更有利。
单允辛展唇一笑,将她纳入怀抱,紧紧地搂在怀中,“朕会证明给你看的,这一次,一切都不一样。”
尤听容点头,只说了一个无声的,“好。”
单允辛只低落了一小会儿,他带尤听容出来,就是想让她散散心,虽然打着追求人的小心思,但以自己的悲惨夺取心上人的同情、勾的尤听容伤心,绝非他的行事风格。
于是含笑问她,“听说你新得了个合心的宫女?”
尤听容摇摇头,“不是宫女,不过是有缘帮了她。宫里拘束,人家本就出身可怜,还有一个卧病的母亲,哪里能带进宫里去叫人后半生也安不得呢?”
“臣妾本来是看薛公子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丫头,这丫头又是机灵俊俏的,想将她留了在薛公子的庄子里。”尤听容索性直言相告,省得单允辛回头疑神疑鬼的,又要吃飞醋。
单允辛闻言笑道:“你自己才嫁了做人妇,怎的就起了给别人做红娘的心思?”
尤听容便将今日薛善利与姜囡囡之间鸡飞狗跳的事说了,逗的单允辛都乐了。
“臣妾是见这两人脾性相投,又有这样一段有趣的缘分,这才起了撮合的心思。”尤听容无奈地摇头,“不像薛公子性子跳脱,平常八面玲珑的,今日却说什么都不肯,臣妾便将人留了在尤府。”
“你看两个陌生人,都瞧出了情缘天定,日日见着朕……就没觉出点什么来么?”单允辛追问。
尤听容有些摸不着头脑,瞧他能瞧出什么?
单允辛不乐意了,当即半躺下来,将脑袋枕在了尤听容的大腿上,尤听容来说,分量十足。
又抬了手,两个手掌结结实实地包住了尤听容的两颊,摆正了她的脑袋,“你再好好看看,仔细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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