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夫妻二人是被单允辛特意邀请来的,位置安排在皇亲贵胄堆里。
之所以坐在单允辛身侧的尤听容能够注意到,还是因为姜囡囡与命妇们格格不入,甚至可以说是被排斥在外的。
薛善利显然注意到了姜囡囡的难堪,当即打断宴席,跪求单允辛一个恩典。
单允辛并未恼怒,笑道:“薛掌柜是朔国的功臣,亦是大义之士,朕正忧心于如何嘉奖你,你有所求,尽可说来。”
薛善利看了眼姜囡囡,郑重道:“草民别无所求,陛下许诺的种种优待,草民都可不要,只有一人,对草民而言胜过黄金千万两。”
薛善利俯首磕头,“草民愿再献一百万两黄金,为草民的夫人求一个一品诰命,请皇上恩准!”
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,众人无不愕然。
一百万两黄金!只为夫人求一个一品诰命?
夫人的诰命看着光鲜,却只享俸禄,并无实权,如何比的过真金白银的巨财?
就是单允辛也没想到,薛善利会提这么一个要求,当即哈哈一笑,“薛公子于国有功,赏你是应该的,既然你不愿被官场束缚,自然应该推恩及薛少夫人。”
“至于这银子,还是留在你自己手里,疏通商路、造福百姓为好。”单允辛示意常顺亲自扶起他,“传朕旨意,册薛少夫人并薛夫人,为一品国夫人。”
自此,便成了君明、民顺的一番佳话。
事后尤听容问起过这事,单允辛并未多说,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头,将她搂到怀里,“不过是受声名出身所累罢了,世人皆是如此。”
“不过……现在不一样了,夫荣则妻贵,再不会有人敢小瞧她了。”单允辛说着,看着尤听容懵懵懂懂的模样,又爱又恨地轻轻咬了她的耳垂。
又将尤听容的挣扎用拥抱尽数化解,抵着她的发顶,低低地一声喟叹:“有朕在,也再无人敢小觑你了。”
不过尤听容的好奇被勾了起来,她对薛善利惧内的名声略有耳闻,按理说都是正房太太,对薛少夫人的御夫之术,讨教还来不及,为何避之不及?
彼时赵宝林还是尤听容的好姐妹,跟她说起了嫔妃和命妇中盛传的一些隐秘之事。
原来薛少夫人出身低微,母亲是歌女,自己也是在勾栏院里待过的,按赵宝林的话,是迎来送往、极其低贱之人。
而后虽然逃出来勾栏院,遇见了薛善利,却因为早年间在窑子里受尽了蹉跎折磨,虽成婚多年,却再不能有身孕。
朝廷的命妇、豪门小姐个个出身高贵,连姨娘都是低人一等的,如何能忍受与曾经低贱的勾栏女子同处一席?只怕沾了她,都嫌脏了秽物,连衣裳都要烧掉。
而盛传彪悍泼辣的薛少夫人,到了夫人堆里,却像只可怜的小鸡仔一般,十分怯场,估计也是被狠狠戳过痛处的。任谁,在经历了这些事后,心中的伤都无法愈合。
之后倒是没有再见过她,不想重来一世,竟然因缘际会。
尤听容的思绪久久没有回神,常顺看尤听容的脸色不好,也没好插话,等着宜美人吩咐。
室内一片寂静,院子外头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“哎呦!放开我!痛痛痛……”
尤听容的思绪骤然被打断,薛夫人却是豁然起身,“善利!”
尤听容诧异地撇头看过去,薛夫人已经三两步往院子里走去了,看来是薛善利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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