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不过半年多,两人的身份颠倒至此,且相处起来,竟好似隔了万重沟壑。
“薛夫人放心,此事不过是机缘巧合,与薛夫人无关,更不是薛公子的疏忽。”尤听容给她吃了定心丸,亲自拉了她坐下。
薛夫人愁色不减,看着尤听容的眼神带着犹豫。
宜美人柔婉和善,她自然不是会迁怒的性子,可陛下的君威不容触犯……
尤听容心思细,一笑回应:“陛下也并非不辨是非之人,且薛公子有大才,正得力,薛夫人大可宽心。”
有她这句话,薛夫人这才大松一口气,“多谢宜美人。”
“薛夫人谢我便是太客气了些。”尤听容微微一笑,只是眼中的笑意稍稍褪去了些,再见薛夫人才知,原来身份的隔阂,是这样不容忽视。
尤听容示意薛夫人喝茶,一边笑着道:“我观薛夫人气色愈发好了,可见薛公子事业蒸蒸日上,家中亨达。”
薛夫人端起茶杯,答话道:“宜美人过誉了,犬子不才,都仰赖陛下的提拔和教导。”
“薛夫人这话就太过谦逊了。”尤听容笑的和善,“薛公子也是随了您,在做生意一事上颇有天分,才能让银子源源不断。”
“不像我母家,只能守着几间铺子勉强撑着门面。”不等薛夫人说谦词,尤听容便话锋一转,说起了自家的事来。
薛夫人迟疑一瞬,心已经提了起来,莫不是……宜美人在讨要赔偿银子?
这样想着,眼睛便不自觉地落在了尤听容的衣饰上,琢磨起自己开多少银子合适。
这一看不得了,尤听容瞧着素雅,可光是乌发下那对粉珍珠耳饰便是价值不菲,光泽细腻、色彩均匀,粉珍珠难得一见,要凑成这样大小一般的一对儿,更是不容易。
尤听容是陛下的宠妃,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?多少银子才能消她的气呀?
薛夫人试探道:“宜美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尤听容微微坐正了身子,“陛下看好薛公子,我与陛下同心,亦是对薛家十分看好。”
“家母不善经营,身子亦不能劳心。薛家生意正是做的如火如荼,正是扩张的时候,若薛夫人不嫌我力薄势微,可否让我入伙?”
薛夫人微微一愣,松了一口气,“开门做生意,哪有将钱银拒之门外的道理,更何况是宜美人的注资?”
“只是……这回报如何,商场风云变幻,臣妇亦不敢打包票。”薛夫人提前跟尤听容说明了做生意的难处。
“商场如战场,没有常胜将军,这个道理我明白。”尤听容理解道。
尤听容微微抬起茶盏,以表诚心,“尤府的生意,便仰赖薛夫人照料了。”
“宜美人客气了。”薛夫人赶紧举杯回敬。
尤听容接着就入伙的事和薛夫人细谈,薛夫人不便与她联系,每月的流水和消息便借着三姨娘的信送进宫。
“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与尤府、与陛下都无牵扯,还请薛夫人能帮着我守紧了口风,避免不必要的波折。”尤听容也有自己的的顾虑。
薛夫人满口答应,后宫嫔妃个个都不是好惹的,能秘密地联系最好不过,也免得薛家牵扯上宫廷争斗。
话说到这里,恰好常顺打听了消息回来,正顾忌着薛夫人在场,不知该不该说。
“薛夫人是庄子的主人,你说你的,不必顾忌。”尤听容笑道。
事情是在薛家发生的,薛夫人也会去调查原委。
而姜囡囡毕竟是蒋家的奴才,尤听容出于恻隐之心想将人留下,也得明面上过了蒋家,她不能暴露身份,薛夫人出面转圜更合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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