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听容看着他一副身心交瘁模样,不禁哂笑,“怎么,教的费力么?”
向荆没有回答,转而道:“主子,今日奴才本要去膳房传话,断了棠梨宫和曼音阁的荤食,早上池才人来的急,耽搁了。”
在尤听容饶有兴致的目光中,向荆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明日一早,奴才恐怕得跑一趟,只怕不得空再帮着池才人做绣活了。”
向荆说完话,在心口飞快地思量了一瞬,觉得理由充沛周全,而且不落痕迹。
却不想,他话音刚落,尤听容漫不经心道:“无碍,让兰影去也是一样,你留着帮池才人打下手罢。”
向荆想劝尤听容回心转意,偏偏尤听容只是随口一说的样子,说完了,就低着头忙活自己手上的香囊,他只得作罢,有些郁闷地去张罗晚膳去了。
谁料他一走,尤听容就放下手上的针线,眼里全是调笑。
兰影也轻笑出声,“主子何必闹他?”
“十七岁的年纪,就跟小老头一般,稍有些闹腾就受不住了,这可不行。”尤听容摇摇头。
向荆跟池卿环在一块待着,不知池卿环高兴,就连老成的向荆都有了少年轻率模样。
——
紫宸殿
张福匆匆爬了石阶上来,理了理跑乱的袍角,放轻脚步进了殿内。
单允辛听见动静,微微放低了手上的折子,抬头看向张福,“如何了?”
“回禀圣上,乾清宫今日只有秋弥姑姑来过,宜秋宫没派人去请。”张福躬身回话。
心里连连叫苦,陛下今早罚了池才人,今日一天就等着尤听容亲自来替池才人求情。
好占据了上风,跟宜美人好好说道说道,如何为人妇。
谁料这一天下来,张福来来去去跑了四趟,腿都跑的打软了,也没见宜秋宫有动静。
单允辛闻言,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挥手道:“过一会儿,再去问。”
张福只能乖乖应承下来,“奴才遵旨。”
他才要出去,常顺正好进来回话,“禀陛下,奴才打听了,今日一早池才人便去了宜秋宫,宜美人帮着绣了一日的香囊,只怕……是不得空,不会来了。”
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,常顺一见形势不好,立刻就遣人去宜秋宫听消息,不像张福,只知道听命令办事。
单允辛手上的笔往笔山上一搁,“她倒是主意正,说句话的事,非得跟朕死犟着!”
单允辛脸色不好,紫宸殿和乾清宫的宫人都要提着脑袋办事,常顺为着自己的清净日子,只得劝着,“陛下多虑了,许是……宜美人没觉出味来,只想着帮一帮池才人便罢了。”
单允辛的脑子才从繁杂的政事中腾出空来,正是转的快的时候,这回可不听常顺瞎糊弄,“凭她的心眼子,能看不出?”
常顺不敢说话了,老老实实等着陛下吩咐。
单允辛上下这么一思量,既然她逞能,宁肯帮池卿环绣香囊也懒得搭理自己,他就索性再加一加压。
上有政策下有对策,单允辛沉声吩咐:“你再去流云宫传旨,既然她有高人相助,便再加五十个,绣上一百个。”
单允辛这头下定了决心,要跟尤听容犟到底,那头池卿环一早又哭唧唧地寻摸去了宜秋宫。
她打着想蹭尤听容早膳的小心思,却不想因为凤仪宫皇后养病,尤听容也惫懒着,才刚刚起身。
兰影和青町在寝殿内伺候,向荆亲自引了池卿环到内殿歇着,“奴才请池才人安。”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