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?”单允辛还假模假式地要问。
“陛下明明说了……”尤听容含着泪花,“说了只是看看……”
单允辛轻轻嗯了一声,带着低沉的鼻音。
尤听容更气了,“陛下是天子,怎可言而无信?”
“隔着水雾,朕有些看不真切……”单允辛地声音在唇齿之间漏出来,有些含糊。
尤听容的手上也不客气,有意地拿指甲往他的手臂上挠,这指甲养了两月了,确实有些威力。
单允辛伸手抓着尤听容的手腕,正声道:“不许挠人,回头不小心折了,你又要怪到朕头上。”
尤听容气的拍着水面,溅起水花来泼了他一脸,单允辛抹了把脸上的水,也怕把人惹急了,尤听容再给他脸上来一道,明日朝堂上他如何见人?
“好了,朕说了不动你,怎会食言?”说罢在尤听容的脸侧重重亲了一口,转头拿了帕子,“来,朕服侍容儿沐浴。”
尤听容哪里拒绝的了,这个澡洗下来,单允辛的身上多了好几条血印子。
最后尤听容是被单允辛拿了袍子包严实了,抱孩子一般直接抱上了榻,见尤听容对他甩脸子,还厚颜无耻地喊冤,“容儿身子不好,不能伺候朕,便由朕来伺候宜美人,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宜美人可还满意么?”语气正经威严极了。
听听这是什么话?
尤听容气得一口气涌上来,确实是没有成事,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,尤听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耗子,在大猫的嘴里都滚了一遭了,都舔秃噜皮了,这猫还在这装模作样!
尤听容羞愤难当,埋头进了被褥中,险些咬碎了一口贝齿。
先前在配殿浴室也就罢了,他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就自己听见了,只要她不说,便也可很快抛之脑后。
可现在隔了两层帷帐外,宫人们还等着伺候呢,听了这话要如何想?
单允辛被她鸵鸟般的行径逗笑了,看着她的后脑勺露出了一个愣笑,眼里的柔情满的几乎要淌出来。
“朕的容儿还没告诉朕呢,朕伺候的好吗?”
单允辛到底顾忌着,这话贴着她的耳根,嘴唇还不时挨碰着她的耳廓,逼得尤听容又往枕头里钻了钻。
不过单允辛看着她一头的湿发还盘在脑后,伸手就把人拎出来,“头发还湿着就往被子里钻,回头染了头风,又要称病是不是?”
青町闻声赶紧上前来,“回皇上话,主子的头发厚,奴婢这便帮着绞干……”
单允辛手臂往后一伸,摊开手掌,“朕来吧。”
青町只犹豫了一瞬,还是将手中的帕子双手递送到单允辛手上,但还是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。
陛下是君王,哪里做过伺候人的活,青町既担心陛下扯痛了主子的头皮,又料想到陛下尝了鲜后就会觉得无趣,总是要甩开手的,因而不敢走开。
“今日,就由朕来伺候宜美人。”
单允辛平生头一回给女人晾头发,有些不得其法,仗着一身蛮力,他便索性将尤听容端着移到了身边来。
大掌稳稳当当地托着尤听容的后脑勺,因为手掌宽厚有力,可以连着尤听容的后颈一同裹着,热乎乎的体温混着头发的水汽传导到尤听容的头皮。
单允辛动作温柔到有些笨拙,帕子摩擦的发丝的声音断断续续,这样琐碎的事他也做的极细致。
他的动作磨蹭的厉害,本来一身不自在的尤听容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渐渐松下来,放任自己松懈地枕在单允辛的手掌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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