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尤听容即便坐到了嫔位,许多前朝的消息都得从赵宝林这里晓得,人情和银子,赵宝林都能玩得转。
赵宝林闻言脸色微僵,下意识地想往身后瞥,又生生止住了,咧了个灿烂的笑,“嫔妾不比宜美人有陛下撑腰,自然是一切按规矩办,内宫局置办了什么就是什么,怎么好挑挑拣拣的?岂不是得罪人。”
这话说的漂亮,既捧了尤听容,还带了些颇为耿直的调侃,若非尤听容晓得赵宝林的心性,只怕会相信。
“赵宝林果然守规矩。”尤听容满不在意。
池卿环在一旁理着自己摘得花,眼睛时不时落在说话的二人身上,心里有些纳闷。
尤听容向来低调随和,不会说没由来的话,更不会主动给人难堪。
赵宝林也是待的不自在,主动请辞,“嫔妾便不叨扰两位姐姐喝茶赏景的雅兴了,且先告退了。”
池卿环没在意,低头捣鼓她摘下的花瓣,琢磨着怎么搭配更好闻。
尤听容的目光却跟着赵宝林的背影,眼中光影明灭,渐渐归于冷漠。
——
重华宫偏殿
赵宝林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激动之色,才进了内殿便道:“怎么样?”
水心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转身说赵宝林要小憩,遣了宫人们出去,这才嘱咐赵宝林,“主子,‘鹦鹉前头休多语,小人身边须慎行’,您又忘了。”
她们自己便是收买人心的高手,自然知道身边的眼睛、耳朵,都是要防的。
“是我心急了。”赵宝林认错,紧接着问道:“那香囊可有什么来头?”
本来是前几日水心去内宫局的路上和流云宫池才人的小宫女闲聊,宫女说起池才人这几日一直在给香囊编络子,说是要送给家里人,又随口提起香囊上的并蒂莲如何如何精美。
水心存了结交的心思,夸赞池才人手巧。
这才得知,池才人针线活不好,手头的香囊都是宜美人赠予的。小宫女只当是针线房孝敬宜美人的,没当回事,水心却在心里存了疑影,借着修补衣服的机会,问了针线房,没这回事。
水心是在内宅里斗惯了的,想着尤听容和池卿环原本就险些成了姑嫂,又念及并蒂莲的含义,心窍立刻就通了。
好端端的,池才人作为宫妃,给自己家人送上门并蒂莲的香囊?不是替自己送,那还能替谁送?
这才有了今日这番看似无心的试探,更是确定了,池才人要托人送给家中的,也是出自宜美人之手。
“咱们的机会来了。”水心神色笃定,眼中满是精光。
赵宝林呼吸一滞,攥了水心的袖口,“你快跟我说!”
水心将并蒂莲荷包上的猫腻跟赵宝林一一掰开说了,顺带提起了今日池卿环身上戴着的那个香囊。
“那香囊上的山石叠嶂,可是跟池尚书府上精心养的假山一般无二,假山、蝙蝠,依奴婢猜想,只怕这荷包原本是要赠予池家长辈的。宜美人入了宫都带着,最后还送给了池才人,可见她旧情难忘。”
“怪不得这两人亲近至此,看来,虽然名分上的姑嫂亲缘已断,可私心里,池才人还帮着尤听容和池卿朗二人勾结着……怪不得呢!”连着两句怪不得,赵宝林笑的眼睛都眯了。
赵宝林还奇怪呢,尤听容如此得意,池卿环非但不妒,反而对她百般维护,世间哪有这样心胸宽广之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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