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宝林愕然,“嫔妾失礼。”
“赵宝林以为这是什么地方,市井街头吗?妄议高位嫔妃,藐视尊卑规矩,想来是从前学的规矩全忘了。”嘉美人毫不留情,“便罚了在重华宫门口再跪上两个时辰,好好学学宫规!”
说罢,就留了赵宝林呆立在原地,怎么都想不通哪里又触了嘉美人的霉头了。
嘉美人上了轿撵,一旁跟随的宝悦也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劝道:“主子,虽然宜美人卖了咱们一个人情,但赵宝林上赶着来归附于您,也可给些面子,到底是个宝林,何必闹得这样难看?”
嘉美人不发一言,只当听不见。
另一边垂头耷肩的绿凝却看的通透,嘉美人哪里是为赵宝林冒犯了宜美人生气,她气的是赵宝林冒犯自己。
嘉美人怀着肚子,按她的出身、性格,难道还是真的是心甘情愿日日来请安吗?还不是因为腹中胎儿来路不正,为了稳妥、更为了做给皇帝看,只能低调行事。
赵宝林马屁拍到马腿上,能不挨罚吗?
重华宫
偏殿里,赵宝林重重地坐在软椅上,陪嫁宫女水心蹲着替她揉着膝盖。
在硬邦邦的地砖上跪了这样久,稍一动作,赵宝林便痛呼出声,水心心疼安慰道:“待淤血揉开了,才好得快些。”
赵宝林嘴上抱怨,“这嘉美人真是奇怪,前一刻还和气融融的,翻脸便要罚人,真是难伺候!”
“嘉美人是董将军的爱女,是被父兄宠大的,不像京中的千金小姐般爱惜脸面,本事大,脾气自然也大些。”水心回话道。
赵宝林痛的眉头紧锁,追问道:“水心,你教我归附嘉美人,可这嘉美人性情实在古怪,便是皇后也没有这样折腾人的,是否宜美人那头更稳妥些?”
皇帝接连两日宿在宜秋宫,昨日尤听容妖妖娆娆的来了,不知怎的和嘉美人站到了一处,今日便可躲懒不来,乾清宫帮着告假。
从前陛下一个月都不来一次后宫,满心只有朝政,宜美人能得如此隆宠,可见皇帝有多喜欢她。
若能与宜美人交好,只消她为自己说上两句话,就可入了皇帝的眼了,还省的在嘉美人这受这样许多的气,受这许多的皮肉之苦。
水心仰头看满脸苦恼的赵宝林,眼神带了慈爱,就像看胡闹的小孩一般。
水心穿着最普通的青色宫装,不像其他爱俏丽的宫女,同样的衣服,她穿的宽宽大大的,丝毫不露身形。
脸上更是不施粉黛,头发简简单单盘在脑后,只插了两根雕花木簪,还留了个厚重的额发,脸都挡了大半,身上未戴其他配饰,瞧着很不起眼。
水心一边拿了热帕子为她敷着膝盖,一边温声细语地掰开来揉碎了跟她说道:“主子不要只顾一时的痛快。”
“皇后自持身份,底下人虽不会受皮肉之苦,可涂家日薄西山,皇后自己都不得陛下待见,连着扶上来的许氏和莫氏都连带着没落着好处,已经是强弩之末了。”
“至于宜美人,虽然脾气、出身样样都是好选择,可她太得宠了,又和池才人走的近,又怎么会帮着您得宠呢?上回主子主动示好,这两人都是爱理不理的,只怕是行不通。”
“反而是嘉美人,虽然脾气差了些,但她到底怀着身子,又有董将军撑腰,再差也差不到哪去,她不能侍寝,您又与她同住重华宫,在陛下跟前露脸的机会也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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