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没叫单允辛等太久,殿外传来了一阵响动,膳房听见陛下来了宜秋宫,紧着送膳来了,十八个传膳的小太监阵仗不小,向荆在前头张罗着摆膳,兰影也往内殿来了。
贵妃榻上的尤听容微微动弹了两下,眼睫轻颤了几下,方才恬静慵懒的美人春睡图便顷刻间活了起来,水光潋滟的眼瞳映出了单允辛的身影。
尤听容露出惊讶之色,正要下榻请安。
才掀开绒毯,单允辛便又替她盖严实了,“才睡醒,别着了风。”声音冷硬,动作却体贴。
尤听容眼睫低垂,脸颊连着眼皮都是被暖炉熏的粉,红唇微启,“臣妾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圣安。”
她才起身,声音带着哑意,不紧不慢的语调,平白多了几分勾人意味。
听在单允辛耳朵里先是慰藉,而后便是为她的冷淡疏离微恼。
“宜才人倒是好眠。”单允辛声音冷冰冰的。
尤听容对他的不快只当不知,反而不顾他的阻拦,起身离榻,乖顺地跪在他眼皮子底下:“臣妾失礼,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话音才落,单允辛便深深吸了一口气,一挥手,“你们都退下。”
几息之间,屋内的人都退了个干净,将门扉都合上了。
单允辛朝尤听容逼近两步,垂目低头,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落在尤听容下巴尖上,微微用力,挑起了她的下颌。
尤听容顺从地抬头,明明是柔顺的姿态,她的眼眸里却波澜不惊。
单允辛看的分明,松开手,旋身坐下,修长的手指在身侧的空位上轻点了两下,声音平和,“来朕身边。”
分明是恼的,但唇边还带着极具欺骗性的笑,只是攥着荷包的手已经收紧了,小臂的肌肉微微鼓动着,手腕内侧的长筋显出清晰的轮廓。
眼底的锐光像是诱捕猎物的猛兽,只待猎物放松心房,便会猛扑上去,用寒气森森的尖牙挟制后者的喉头。
“是。”尤听容提裙起身,在他身侧坐下。
不料还没挨着软垫,眼前的视角就大变,单允辛故技重施,将她整个人揣到大腿上侧坐着。
单允辛自幼习武,体质强健,冬日里也像个火炉一般,体温让他身上的熏香格外烧人,尤听容此时离得近了,嗅在鼻尖,只觉得一路烧到了心肺。
单允辛一手牢牢地扶着她的腰侧,严如铸铁。
另一只手伸到了尤听容眼前,一根靛蓝的粗绳缠在中指的第二个关节上,悬着那只莲花荷包,飘飘荡荡地垂在她眼皮子底下。
“花开并蒂,鱼水同欢,这样情意绵绵的荷包,容儿藏着掖着……打算送给谁?”
此时正值日落之时,几乎是在几息之间,窗外的光便暗了下来。
尤听容眼瞧着原本照在脚边的光斑一点点隐去,转而抬眼望向单允辛,声音清越,“回陛下话,既是寓意和睦恩爱,自然是赠予夫君之物……”
话音未落,腰间的手猛然收紧,尤听容几乎陷入到了单允辛胸膛之中,肩头磕在单允辛的紧实的肌肉上。
单允辛的心跳沉稳有力,此时胸膛里那颗心脏更是饱胀的厉害,一下下隔着胸腔敲打在尤听容娇软的身子上。
单允辛的呼吸就抵在尤听容的耳边,此时几乎压在她柔软的耳廓上,他喉结滚了滚,“你是朕的人。”
“只有朕,才是你唯一的夫君。”字字铿锵,掷地有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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