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尤小姐无辜受累,无论与微臣是何干系,微臣理应施以援手。”池卿朗不卑不亢道:“且陛下与尤小姐共处一室不仅伤了姑娘家的名声,更不利于皇家的颜面,无论是为友亦或为臣子,微臣理应破除谣言,保全皇家和尤小姐的声名。”
池卿朗与单允辛声气相投,自然看的明白单允辛的不安和嫉妒。
“呵。”单允辛一声嗤笑,微微眯眼看下池卿朗,“你倒是会做好人。”几面之缘,就让尤听容觉得你处处都好,生生将自己比作了恶霸流氓。
池卿朗看着单允辛憋闷的模样,笑纳道:“陛下过誉了。”
单允辛便沉声道:“一身同色的衣裳和池宝林几句口不对心的证词,你当真觉得,这些……便可以让她免受流言议论?”
“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”
“卿朗,既然你们缘分已尽,她的事情,朕自有筹算,你也可以少费些心思。”单允辛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在绒毯上轻敲打。
池卿朗与他是君臣,更是挚友。
此时面对池卿朗,单允辛既想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一般,试图用咆哮如雷的吼叫吓退对手,自此彻底断了池卿朗与尤听容的牵扯,了去这桩心事。
亦对池卿朗心怀歉意,即便他认定尤听容本就是他的女人,可对池卿朗来说,依旧是自己夺人所爱了。
“今日就在你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了算计,你护不住她,更没法周全情意和池家二者。”
“此事,是朕对不住你。可只有朕,能为她挡去所有流言。说到底,感情之事本是良缘天定,绝非人力可改,你又何必强求呢?”
池卿朗是文官,嘴皮子向来利索,论起戳人痛处更是不遑多让,“陛下说了这样多,可若您当真把握十足,又怎会坐视池尤两家定亲?又怎会让满京城的夫人、满宫的嫔妃们看来今日这场笑话?”
“今时今日,陛下讽刺微臣,又何尝不是迁怒于微臣?”
单允辛被踩了痛脚,气笑了,“朕迁怒?”
尤听容本要说出口的劝慰之言被生生噎住了,她没想到,这两个君臣挚友争论起来竟活像两个孩子一般,说起话来这般不客气。
“是,朕是备受掣肘,为免投鼠忌器这才慢了手脚,叫你得了机会。可朕的退让,忌惮的并非后宫和前朝的势力,而是……”单允辛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,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尤听容,又很快移开了目光。
“池大公子温柔体贴、风度翩翩,是京中小姐心中的第一佳婿,论起讨人欢心,当属最佳。”这些话,都是尤听容跟他说的,夸的天上有地上无。
单允辛似乎越说越气,也站起身来,“可说到底,朕是强取豪夺,你也不过是趁虚而入罢了。”
眼瞧着单允辛的话说的越来越重,尤听容伸手扯了扯单允辛的衣袖,却被单允辛恶狠狠瞪了一眼,一闪而过之下,尤听容竟然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丝委屈。
不过很快她自己都笑了,真是烧坏了脑子,单允辛怎么会让自己委屈?
即便如此,单允辛还是顺着尤听容的意思,重新坐了下来,重重地甩了甩袖子。
“两位说了这样多,也容我说两句吧。”尤听容微微叹了口气,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单允辛点头,目光紧盯着尤听容。
“今日之事……绝非你的缘故,更与池夫人、池宝林无关。”尤听容勉强勾起一抹笑,“若真要怪罪,反而是池家受了我的连累,池公子的庇护、池夫人的仁善,我都十分感激,只请诸位不要怪我就好,更无需池公子为此事负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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