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池公子虽是偶然结识,可古人云,‘情不知所起,一往情深’,缘分二字,并非我等可以预料。”尤听容四两拨千斤把攀龙附凤之嫌避开了,又隐晦地炫耀了她与池卿朗的情分。
看着李小姐的眼睛里竟然蓄上了泪水,尤听容忍不住分了心,做了多年的“宠妃”,她倒是对对付女人驾轻就熟了。
“小池大人不过是一时迷了眼,你今日有多风光,改日便有多狼狈!”
“李小姐并非我,怎能对我的为人妄加揣测呢?”池卿朗明净澄亮的声音在传来。
一身沉稳鲜亮的绯色官袍穿在身上,愈发显得池卿朗芝兰玉树一般。此刻笑盈盈地看着尤听容,站在尤听容的身前,维护的姿态是如此明显,对着诸位夫人见礼,“见过诸位长辈。”
“李小姐方才所言有误,并非是听容对我别有用心。”池卿朗目光清澈,认真道:“别有用心的是我。”
“是我心慕于听容,千方百计求娶她。”池卿朗微微偏头看着尤听容,面目柔情,“能求得这样一位心爱的佳人做我的妻子,是我此生的福分。”
众位夫人闻言,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,少年人的情意,真是炙热且直白。
而李小姐则彻底承受不住了,跺了跺脚,而后哭着跑开了。
尤听容见状,微微叹了口气,看向池卿朗,二人相视而笑,“不是说很忙吗,怎么还有空过来了?”
池卿朗小声道:“今日天冷,我找人寻了两个暖手炉,给你和母亲送来。”
池夫人笑呵呵地接过,嘴里埋怨道:“我参加年宴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,你怎么从前没想起过给母亲送暖手炉,今天头一回带着听容来,你就巴巴寻过来了?”
池卿朗无奈地喊了声母亲,池夫人这才放过他,“罢了,是我皮糙肉厚,抗冻!”
周围的夫人们不禁都跟着笑了,池卿朗将东西送到了,又匆匆离去。
闹了这么一出,大殿里也陆陆续续坐满了,众人各自回了位置,端坐好,只等皇上皇后驾临。
约莫过了半刻钟,殿门口,排成长列的宫女们手捧托盘,垂头静立在墙边,只等开席。
“皇上驾到!皇后娘娘驾到!”
伴随着常顺悠长的吆喝声,盛大的仪仗簇拥着身着高冠华服的帝后出现在殿门口。
满殿的人齐刷刷跪下,行叩礼。
“恭迎皇上、皇后,皇上万岁万安!皇后娘娘千岁金安!”殿内殿外山呼万岁,回响声浩浩荡荡。
单允辛在高处落座,不紧不慢地抖了袖口,这才沉声道:“平身。”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
随着众人有序落座,常顺请示地目光投向了单允辛,然而陛下却没有半点反应。
单允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下边的尤听容,坐在池夫人身侧,俨然已经亲如一家人一般。
他每日都焦心难眠,对着乾清宫偏殿的金佛每日三炷香,连佛前那盏长明灯的灯油都是他亲自加的。
可尤听容似乎过得很好,面色红润,唇边带着浅笑,全然不似对着自己那副胆颤心惊的模样。
强自压下心里的戾气,单允辛这才看向常顺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常顺领会,高声道:“奏乐!”
殿外的奴才依次和声,将声音一路传去殿外,很快,乐师们鱼贯而入,在大殿中央摆上丝竹管弦,说完了贺词之后,乐声附和着编钟,伴随着大殿内空旷的回响,悠扬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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