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儿被留在了永王府,舒禾给永王妃说了声,等办完事再回来接她。
子仪和子乐得知后开心得不行,只拉着依儿到处跑,几乎将整个永王府都跑遍了。
马车上,宣风和南起坐在外面,驾车往九皇子府邸而去。
宣风憨憨笑着,时不时地往南起身上贴了贴,“南哥,我好久没吃到你送的烤鸡了,你怎么回事,这大半年,都不来看我们兄弟,干嘛去了啊?”
南起抱着胸,靠在车厢边缘眯着眼,不想跟这小子说话。
这小子就是个大嘴巴,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罚了禁闭,那其他暗卫兄弟,就全都知道了!
这笑话,他才不想让别人知道。
“南哥,我从小道消息那听说,你这半年,是被王爷罚去衡山面壁思过了?”
南起面色一僵,狠狠瞪了他一眼,“谣言少听!废话少说!闭嘴!”
视线移开的南起,眼底浮现心虚。
西竹不是说,这是秘密处罚吗?怎么还有消息流出去了?
“真不是?那你这半年去哪了?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?”
南起重新闭上眼,不想搭理他。
“南哥,我跟你说话呢,你咋不理我?”
“算了算了,我不问了还不行吗?!”
“唉!你都不知道,这些天,王爷就让我一个人守在舒府,都不让别人帮我,害我一个人寂寞了好多天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!”都快憋死他了!
他是得罪王爷了吗?怎么不让别人守舒府,就要他守?还一个人!
“还好,今天王妃终于来提人了,我总算是要解放了!”
“王爷还说了,等把里面那位送走,我就可以转成明卫了!”不用再当暗卫了,真好!再也不用活在黑暗里了。
“王爷肯定是看我办事牢靠,这才让我转明了的!这么多年的努力,果然让王爷看到了啊!我真是太开心了!”
南起斜着眼看他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这宣风,怎么对自己的定位这么不清晰呢?
主子那是看他办事牢靠才转的吗?分明是因为他话太多,不适合做暗卫罢了!
想当年,他也是这么转……
呃,呸呸呸!
他跟宣风才不一样呢!他才不是话痨!
他现在,多安静啊!
“南哥,咱们轮休的时候一起去吃永安街的瞿家烤鸡呗?”
“老规矩,你买鸡,我买酒,不醉不归啊?”
南起拧着眉,不解的问道,“你转明卫,这么大喜事,不是应该你请客吗?怎么还要我花钱?”
宣风憨憨一笑,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,“这不是囊中羞涩嘛……”
他的月钱大部分都寄回家里去了。
南起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,气得不行,真想一脚给他踹走。
宣风还要说话,南起直接开口,怼了他一句,“把嘴闭上,好好赶车!再废话,我给主子写信,让你再做回暗卫去!”
宣风憋了一口气,上不去下不来的,差点没给他噎住。
等那口气下去,他才无奈地撇了撇嘴,哀怨的说了一句,“南哥,你变了!”
“嘶!!”
南起没忍住,扬了扬手,一副要打人的样子,宣风连忙缩起脑袋,捂住嘴巴,不再吭声。
耳边终于安静,南起也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再看宣风,他眼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。
他不会也有这么让人嫌弃的时候吧?
不会不会!他这么俊俏还懂分寸,怎么可能跟这家伙一样?
舒禾透过纱帘看到南起的表情,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。
然而,就在这时候,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,让她从刚刚的乐趣中回了神。
“你不是说能帮我入九皇子府吗?现在是要带我去哪?”
舒禾靠在车厢上,视线看向对面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舒月,不知什么时候,她已经将塞口的棉布给挤了出来。
还挺能耐的!
“呀!瞧我这眼神,刚刚怎么没看见妹妹被绑着呢?”
她状若惊讶的样子,让舒月忍不住想吐血。
装什么装?明明一上车就看见她被绑了,现在才说这种话!
虚伪!
舒禾伸手,舒月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,满脸警惕地看着她。
“妹妹,你这是做什么啊?怕我伤害你?”舒禾轻笑着出声,一双清澈的眼睛里似有狡黠,又似有戏弄。
舒月没说话,那张看似温柔和善的脸,实际上藏着阴险和危机,让她不得不防。
“放心吧,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,你觉得你能躲得过去吗?”
舒禾边说,边上手为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。
宣风下手挺重的,纤细莹白的手腕上,已经被绳索勒出了深深的红痕。
“啧啧啧,这么好看的一双手,平白出现了这么深的痕迹,真是让人心疼啊!”
舒月紧皱着眉,内心忍不住破口大骂,“装什么装?!你巴不得我死才是吧!”
心里的话,自然不会说出口,可五年没见,她对眼前的舒禾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了解了。
她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,一个她毫不相识的人站在她面前,让她忍不住地心慌,恐惧。
“舒禾,你,到底想干什么?”
那张“柔情蜜意”的脸,不只让她觉得恶心,更多的,是害怕。她那颗心脏一直悬浮在高处,无法放下,仿佛一放松,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。
“我没想干什么啊!我只是在履行对你的承诺啊。”
她靠回车厢,脸上是盈盈的笑意,要是不知道的,还真以为她是在跟舒月姐妹情深呢。
舒月脸色惊变,眼中既有激动,又有怀疑,更多的是疑惑。“你是说,你要送我去九皇子府?”
见她点头,舒月反而更不信了,满脸的警惕,“你会这么容易让我实现心愿?”
舒禾轻笑,又叹息了一声,“你这个人,总是这么自以为是。”
见她怒气上涌,舒禾又浅浅笑道,“我是你姐姐啊,当然是要帮你的啊!可你怎么总觉得我不怀好意呢?”
“真是叫人难做、伤心呢!”
舒月沉默着,看着那张仿佛受伤的脸,她情绪变得平静下来。
不是她就这么相信了她的话,而是她觉得,在舒禾面前,最好还是少说话的好。
免得被她当成傻子一样戏弄而不自知,平白叫她看笑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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