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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要拿回一切


毫不留情的直白话,怼的宋如玉的脸瞬间煞白。

听母亲说宋予恩在祖母的巴掌下,终于答应婚事照旧,宋如玉本不需要来竹楼。

她高兴之下想要炫耀,也是想顺便安抚宋予恩,免得再生别的心思。

实在没想到宋予恩仿佛变了个人,会这般下她的脸!

身份不好地位不高又有何干,迟早整个伯爵府,都是他们一家人的。

不,沈郎说了,只要事成,不出今年,必会让他们名正言顺以主子的身份,永久留在伯爵府。

而宋予恩一家,则是丧家之犬一般被逐出去!

宋如玉死死捏住袖下的手,怨毒藏在泪眼之后,隐忍着故作不知。

“姐姐,我们乃是至亲,你,你竟是如此看待我们一家子的?”

“不然呢?”宋予恩瞧着她做作的样子,心下已然毫无波澜,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浅笑。

“伯爵府乃我父亲军功所换,为的是让我有个栖身之所,可现在呢?”

“你们一家子堂而皇之住进来,还呼朋唤友让不知狗头嘴脸的亲戚住下,所有人吃穿用度全是我爹娘的俸银供着。”

“除了蛀虫,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,老太太总夸你读书多文采好,不如你自己说?”

宋如玉的脸从白到红,最后变得铁青。

她第一次受到此等羞辱,偏在伶牙俐齿的宋予恩面前无法反驳!

宋如玉气的脑袋发麻,死死咬着嘴唇,终是跺着脚哭着跑出了竹楼。

“完了,这下当真真完了。”附香身子一软,耷拉着眉眼:“二爷名下就这一个孩子。”

“他们都当宝贝似的供着,您让老太太和钱婆子吃瘪在前,又辱二姑娘和二房的人在后。”

“这往下,日子该怎么过啊?”

说到这,她像是想到了主意,起身要追:“二姑娘仁善心慈。”

“我把她叫回来,咱们道个歉,应该会好过点。”

“傻附香。”宋予恩拉住她:“宋如玉进门前,你正说她坏话。”

“她一字不漏听进去,却故作不知跟我周旋,等的是跟你秋后算账的机会。”

“仁善,哼,整个伯爵府除了我爹娘,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!”

这话说完,她下意识顿住。

死前,宋如玉说的那堪比惊天的秘密,再度回响在耳边。

或许她爹,也从来也不是什么仁善之人……

附香呆了呆,毕竟刚才她没发现二姑娘有什么不对,她还以为二姑娘没听到呢!

木槿心细,瞧着宋予恩变换的脸色,意识到不对。

她借着关门的机会,确定外边没其他人,这才压着声音问:“姑娘,您究竟怎么了?”

“往日您总说为了夫人和将军的名声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
“种种作践您都忍了,为何答应婚约后……”

后面的话,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。

“你想说我答应婚约后,像是变了个人?”宋予恩回过神,看看附香又看看木槿:

“从前是我想法不对,忍换来的不是太平,只会喂壮别人的野心,让他们一刀一刃戳我们的心。”

“即是如此,还不如硬气一些!”

“可……”附香缓过劲儿,白着脸小声提醒:“老太太和二太太一家子对外总说您是个孩子,任性妄为。”

“掌家之权又一直在二太太手中,与其说是伯爵府,还不如说是他们二房的。”

“咱们硬气了一回,要如何收场?”

宋予恩笑了笑:“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不就好了?”

前世也是这般困境,她才堪堪满了十五,是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做,这才被沈修益哄骗了。

既然重生,她不光要沈修益和宋如玉和她一般难受,更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!

她打钱婆子,羞辱宋如玉,既是浅浅出一口恶气,也是为明日的事做准备。

“姑娘还笑得出来。”附香想到此前宋予恩受过的折辱,担心的眼都红了。

“他们要是省油的灯,您也不会受这么长时间的委屈,那掌家之权又岂会轻易交出来?”

宋予恩意味深长反问:“傻丫头,你以为我冒险乔装出去,是做什么了?”

短短小半日,变故着实多,两个婢子一时间没想到那儿去。

直到宋予恩提出来,她们才后知后觉,不约而同的发问。

“您匆匆出门,到底是做什么去了?”

“难道您真去找二公子了?”

宋予恩神秘一笑:“天色已晚,早些睡吧,明日就知道了。”

两个婢子对视一眼,皆是一头雾水。

但看自家姑娘胸有成竹的样子,两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。

总之,她们相信姑娘,不论结局,都会按照姑娘的话去做!

宋予恩不是故意卖关子,而是三言两语说不清,尤其是跟沈藏之的合作尚未完全成功。

明日还有一关,若是过不了,她就得去玉蝉寺呆一辈子了!

现在说出来,这俩丫头更是无法入睡了。

她看着两个尚是天真性子的婢子,叹了一声又叮嘱道:“往后,你们大可拿出该有的气势。”

“我不会让你们受欺负了!”

夜色如墨,这是宋予恩重生后的第一个好觉。

但,伯爵府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睡了。

宋如玉一路哭哭啼啼,直奔南苑。

曾绮梦正打算睡下,冷不丁听到宋如玉的动静,赶紧起身。

瞧见宋如玉核桃似的双眼,她吓了一跳:“玉儿,你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宋如玉早就哭的不成样子,声音断断续续:“娘,我,那个贱人……”

她上气不接下气,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
曾绮梦着急,目光带着凌厉看向她的婢子春香:“你来说,姑娘到底怎么了?”

春香赶紧一五一十,将宋予恩说的话重复一遍。

越听,曾绮梦的脸色越是难看。

尤其是听到蛀虫两个字,她一把拂了桌上的茶碗,双眼猩红。

“贱人,宋予恩这个小贱人,她怎么敢的!”

“娘。”宋如玉终于恢复了一点,哽咽道:“女儿自打出生,便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!”

“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!”

曾绮梦眼中仿佛淬了毒,咬着牙关道:“从前瞧着不声不响,温吞懦弱。”

“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,果真如此,看来还是我们对她太好了!”

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宋如玉到底还不算成熟,抽搭着问道。

“不着急。”曾绮梦嘴角裂开一个笑意,想要仁慈,眼底却是怨毒一片。

“那小贱人忽然转了性子,无非是觉着自己就要成为定安侯夫人。”

“可她忘了,一日没出嫁,便是宋家女,什么事都由不得她做主。”

“何况,她在羞辱你之前,还把老太太的心腹钱婆子打成了猪头。”

“你且安心去睡,明早老太太和我,都会教她做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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