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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章 为何偏偏 是个女子


不!怎么可能!

他工部上上下下多少人才,耗费多少心血都研造不出能织棉布的纺织机,怎会被一个女子轻易造出来了?!

若说是个男子,若说是个隐世的工匠或是家族,那他还不至于如此震惊。

可为何,偏偏是个女子......

此时就连季本昌也惊地说不出话来,他终于明白,今日陛下为何与往常不一样,为何说起话来弯酸不已,为何方才又卖了那么大一个关子。

原来如此。

陛下这是,在出气啊!

往日他们群情激愤,大力阻拦陛下广开科举,就算陛下最后还是赢了,但心中,始终憋着一口气儿呢......

陛下怕是早就等着,有个女子能够横空而出,来杀杀他们的锐气吧。

如今这人,不是来了。

若说季本昌此时服不服,那他是真的服了。

光他手中这个稻子,便能证明那女子的能力所在。

他方才见岳震川盯着他手中稻子的眼神,便知他心中所想,岳震川怕是以为,这稻子是那女子偶然发现的吧。

可他任户部尚书多年,什么样的粮食没见过?

他手中这株稻子,一看便不是野生,而是人为栽种,且陛下金口玉言,就算是要出气,那也不可能给那女子安个莫须有的功劳上去,陛下,不是这种人。

他方才还在想,如今大周有了这水稻,要变天了。

可此时他却明白,这水稻出自那名女子之手,大周才是真的要变天了。

季本昌想罢,一掀衣袍跪了下去。

“老臣有罪,还请陛下责罚!”

岳震川正在怔愣,便听到季本昌高呼出声,他低头看去,心中暗骂季本昌墙头草见风倒。

如今陛下才说了一句,他便双膝一软直接跪下去表明了态度。

那他岳震川此时站在这里,岂不是摆明了要和陛下作对!

他在原地站也不是跪也不是,站着,就是不服,跪下去,就是承认了那女子的功绩。

他不想承认,也不敢承认。

他心中始终不信,如此有能耐之人,怎会是个女子。

天子看着岳震川,脸色沉了下去。

往日就是他工部叫得最欢,他没想到,今日岳震川是见了棺材都不落泪,倒是个硬骨头。

他冷哼一声,眼神直直地看着岳震川。

帝王威压倾然而出,岳震川身躯一震,不敢与天子对视,但依旧没跪下去。

跪在地上的季本昌急了,伸手拉了拉岳震川的衣袍。

岳震川这人他了解,就是榆木脑袋一根筋,若他没亲眼瞧见,心中定是不太相信的。

更何况让他承认,他工部的那些大好儿郎不如一名女子,他心中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
但他今日真是大错特错了,陛下虽是明君,但天子威严,那是他们臣子能随便挑衅的,且陛下金口玉言,怎可能给那女子凭空捏造这等功绩。

季本昌心中焦急,一边拉着岳震川的衣袍,一边悄悄抬眼看去。

若是陛下手边有趁手的物件,今日岳震川怕是又要挨了......

还好没有,他心中默默叹了口气,就算老岳不会挨打,那他还跪在这儿呢,总不能岳震川不跪,他也不能起吧。

殿上的气氛顿时焦灼了起来,一旁站着的余时章也沉下了脸。

这岳震川当真仗着自己是朝堂上的老人,行事有些不知轻重起来。

往日陛下与众臣在朝堂上争吵,是议事,争吵内容都涉及大周国情,有分歧是必然的。

但今日陛下是私下召见,他都还敢如此,那就是明晃晃的不敬。

并不是说岳震川不跪陛下不敬,而是岳震川此时的态度,不服气不说,竟还敢质疑陛下。

他缓步上前,拿出了余正青写给他的信件递给岳震川。

“那位女官任职地点刚好在犬子所辖州府,二位手中的物件,也是犬子令快马送入上京的,岳尚书若是心有疑虑,可看看犬子的信。”

天子闻言冷哼一声,看了岳震川一眼,迈步回去坐着了,显然是气得不轻。

岳震川看着余正青递过来的信,怔愣片刻才伸手接了过来。

余时章此言意味明显,那便是他余家人为陛下,还有那位女子做保,证实他手中的棉布,确是出自那女子之手。

他展开信件,细细看去。

柳阳府,同安县,县令沈筝,高产水稻,多功能提花纺织机。

这些字像一记记重锤,敲得他心神震撼。

片刻后他的手悄然垂下,信上描写细致,已是不容他不信了。

女子。

造出棉布纺织机的,真是位女子。

且那纺织机不仅能织造棉布,竟是能提出不同花色。

别说提花了,就说能织造出棉布,都是他工部所不能的高度了。

岳震川顿觉心中五味杂陈,他之前不肯相信,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承认,他工部之人,不会不如一名女子。

就算之前陛下将女子科举一事推行下去了,他心中也是瞧不起女子的。

他工部能工巧匠甚多,就算进士点了女子又如何?当当文官也就算了,想进他工部,门都没有!

如今可笑的是,如今人家不仅没进工部,在地方任县令,都能将他与户部的脸打得生疼。

他之前还怎么想的来着?

如此能人,定要招入工部?

可笑至极,他岳震川,当真可笑至极。

可为何,这造出纺织机的,偏偏是个女子啊!他们男子,到底哪里不如那女子了!

此时岳震川竟是有些想哭,只见他将信递还给余时章,哭丧个脸掀袍跪下。

“老臣......”

一旁的季本昌舒了口气,终于跪了......

天子瞥了他一眼,对季本昌说道:“季爱卿请起。”

季本昌一愣,敢情还真是岳震川跪了他才能起啊......

他刚起身便听见天子低声问道:“岳爱卿,你与朕说说,你何罪之有?”

别说跪着的岳震川了,就连季本昌都止不住打了个颤。

老岳这人在工部待久了,自是瞧不起当今世上的女子,陛下这样问,便是要他当着几人的面承认自己眼光片面,承认自己不该瞧不起女子,承认自己当初不该阻拦陛下广开科举。

若要季本昌说,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,你搞不出来的东西,人家刚到地方赴任便搞了出来。

承认自己不如陛下钦点的女官,不丢人。

但岳震川这人脑筋死,又好面子,若是今日还不认错,怕是要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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