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二帮姑爷外出办事,好像都去了一个多月了,也不知道办的什么事,需要那么久。”
转眼来到夏末,望着池子里盛开的荷花,云儿忽然念叨起了魏二来。
她和双儿并不清楚,魏二去的是北疆。
双儿听她这么一说,旋即挂起戏谑的笑容,并抬起胳膊肘撞了撞她,“哟!咱们云儿这是思春了?”
“才没有!”
云儿立马脸红,嗫嚅解释道:“只是忽然想起,许久没见到他了,他在的时候,偶尔…偶尔会给我摘些外面的野花野果……”
察觉到双儿愈发调笑的眼神,云儿心虚地戛然而止,随即看向正在剥莲子的江岚岫,“小姐,魏二何时归来,你可知晓?”
江岚岫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眸看向她,表情略微严肃,“你觉得我会知晓?”
云儿抿了抿唇,低下了头。
双儿赶紧打趣她来岔开话题:“你老实说,是不是对人家魏二生出了情愫?”
“哪有?”云儿忙不迭失地否认道。
“没有你脸红干嘛?”
双儿伸出一根手指,戳了戳她红霞满天飞的脸颊,促狭更甚了。
“我这是给热的!”
云儿跺了跺脚,便朝池边走去,口中还喃喃道:“夏末了可天儿还是那么热。”
“是天儿热?还是你心热呀?”
双儿嬉笑着跟了上去。
“你真烦人!”
云儿嗔了她一眼,弯腰捧起一把池水,猛地向她泼去。
双儿猝不及防,但很快反击。
少顷,二人便在池边打闹起来。
望着二人乐乐陶陶的身影,江岚岫却蹙起了眉头。
“云儿说的没错,魏二确实去了太久,不知是不是不太顺利……”
一想到北疆那边的复杂局势和波谲云诡的各中关系,她不免蹀躞不下。
是夜,听闻魏霁风归来的声音,她急忙迎了出去,随即发现,他的脸色不太好。
沉着一张脸,仿佛罩着一层乌云似的。
“夫君?”
江岚岫试着拉住了魏霁风的手。
他没有躲开,只是轻轻地握着。
“先用晚膳。”
“好!”
二人手拉手去用膳,待饭毕后,魏霁风才带着江岚岫走进书房,将房门一关,便道:“我终于收到了魏二的飞鸽传书。”
“好消息还是坏消息?”江岚岫直接问。
魏霁风错了错牙齿,说道:“杀出了一个程咬金,差点坏事!”
“啊?程咬金?谁呀?”江岚岫讶然。
“庄墨!”魏霁风咬牙说道。
“庄墨?”江岚岫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。
魏霁风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,“我原以为他只是我在武状元之路上的最大竞争者,何曾想,他竟是这次计划最大的变数。”
他跟着就把庄墨乃何人,以及魏二信里的内容告诉了江岚岫……
大约半个月前,返京参加武举的庄墨,突然出现在南北疆交界的那片戈壁上,打破了魏二他们与那五名北疆叛军的僵持关系,陡然让情势更加棘手。
其中一名叛军很快认出,庄墨一行乃朝廷驻南疆的戍边队伍,惊惶之下,不忘向同伴打眼色,让大家别轻举妄动。
眼下他们是前有狼后有虎,稍不注意,便会人头落地。
魏二同样不敢轻举妄动,魏庄两家不算政敌,更不是朋友,一旦让庄墨介入此事,好坏难料。
于是当庄墨认出魏二他们是魏家军时,向其询问是何情况,魏二只说奉命办事,其他一概不说。
但庄墨显然不好打发,继续问道:“你们是在执行朝廷的任务,还是……”
看了一眼被魏二钳制住的江穆文,再扫过那五名手持匕首的瓜农,最后定睛在那车蜜瓜上,庄墨的眼神逐渐犀利,“你们魏家军不会在私底下干什么违法勾搭吧?”
魏二干脆不开口了,就那么用剑抵在江穆文的脖子上,让他也没法开口。
而潜伏在周围的其他魏家军则噤若寒蝉,他们已在庄墨的军队靠近前,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了叛军所有的暗线。
至于伪装成瓜农的那五名叛军,则在见到两方军队似乎不是一路人后,开始各怀心思……
“问你话!”
见魏二居然不再回答自己的问题,庄墨生气了,不由拔高了嗓音。
这一嗓子,响遏行云。
但魏二他们不为所动。
再看那五名叛军,比先前更加栗栗危惧。
“啊!”
忽地,其中一名叛军实在无法忍受此间的剑拔弩张,不管不顾就往前冲。
咻——
可下一瞬,便被庄墨扔出的红缨枪刺中背心,命丧当场。
下手又准又狠!
魏二虚起了眸子。
剩下那四人怛然失色,彻底不敢动了。
不管这两支军队存在什么不和,均是效力于朝廷,落到谁的手上都是死路一条,还不如……
“求各位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,小的定当如实招来!”
其中一人把手里的匕首一扔,骤然跪下。
庄墨瞥了一眼略显意外的魏二,将视线转向了那人,“你们究竟是何人?”
“小的是奉命护送江掌柜回京的,却不想在途中被魏家军发现,双方起了冲突。”那人说道。
魏二仍旧不动声色,但眸光无意识地闪了闪。
庄墨不解:“为何会与魏家军起冲突?”
“庄将军,这是临江侯府的家事,您确定要继续探究?”
魏二顺着那人的话,堵住了庄墨的口。
“临江侯府?”
庄墨眯了眯双眼,又把目光转向依旧被魏二拿剑抵着脖子的江穆文,慢慢地反应过来了。
“行!临江侯府的私事我不便插手。”
他一挥手,就率领自己的队伍掉头返京了。
魏二悄然松了一口气。
正当他准备命那四人束手就擒时,蓦地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。
庄墨折回来了!
“你们属于什么组织?镖行?北疆的哪家镖行?”
他看都没看魏二一眼,直奔先前的那名叛军。
那人低垂着头,吞吞吐吐地说道:“不是镖行,是…是江湖卖艺的。”
“是吗?”
庄墨驾马停在他跟前,将他好一阵剔抽秃刷。
魏二简直想弄死这个多管闲事的“程咬金”。
“相逢即是缘。”
倏地,他话锋一转,锐利的目光随之一收,冲面无表情的魏二解颜而笑,“不如,我们一同返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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