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岚儿,我要去面圣了,你若还困,就继续睡吧,不必起来送我。”
翌日清晨,鸡还没打鸣,魏霁风便已穿戴整齐,准备去宫里面圣受赏了。
见江岚岫仍睡得迷迷糊糊,他走到床边低吟一句后,又提醒道:“查回春丸的事,你可以暂时放掉老太君那条线,既然有人存心说谎,你追着查,不仅会打草惊蛇,还会惹上麻烦,不如先从文昌伯爵府二娘子那里下手。”
“据传她因上位手段不正,比较遭受老太君他们的排挤,但为了儿子和女儿的前程又一直在结交权贵,以你现在的身份去接近她,她只会欣然结交,不会起疑。”
“唔。”
江岚岫咕哝了一声,像是在回应他的话。
魏霁风笑了笑,低头在她脸颊落下一吻,才转身离去,并吩咐已守在门外的云儿和双儿别去打扰她。
“啧!”
待他远去后,云儿看向双儿,嗔笑道:“咱们小姐可真是被姑爷惯坏了,今日上朝又非普通早朝,她居然都不盛装打扮恭送姑爷。”
“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?兴许是昨晚少奶奶累着了,我家少爷心疼她,才不折腾她早起的。”
没等双儿开口,山山蹦蹦跳跳地跑来,冲二人挤眉弄眼。
“哟!小小年纪,还知道小别胜新婚呢?”云儿觑着她,笑着揶揄道。
“我不小了,马上就及笄了。”
山山双手叉腰,“我不仅知道小别胜新婚,还知道凤愁鸾怨呢!”
“而且咱们府里就有一对。”
她忽然压低了嗓音,表情也变得神秘兮兮,伸手指了指“星月阁”的方向。
云儿又与双儿对视了一眼,小声问山山:“我们家二小姐又闹什么幺蛾子了?”
山山向他俩招了招手,等到三人行至犄角旮旯后,才半掩着唇说道:“今早去东厨吩咐早膳的时候,我碰见了‘星月阁’的庆儿,她说她家二少爷回来后就搬进了客房,她家二少奶奶大半夜在门外又是拍门又是哭哭啼啼,今早比她起得还早,就为了见二少爷一面送他去上朝。”
“怎会分房住?不是小别胜新婚吗?”云儿好奇问道。
山山说:“听庆儿的意思,一来是二少爷伤得很重,现在还要杵拐杖,一个人睡一间屋,更利于养伤,二来嘛…她家二少奶奶昨个儿又发疯了,二姨娘估计怕她伤到二少爷,所以才让他俩暂时分开住。”
“又发疯?”
云儿和双儿面面相觑。
同时心想,他们家二小姐可真不省心呐!
山山点点头,“庆儿当时没在场,是事后听她姑母,也就是刘嬷嬷说的,说二少奶奶一见到二少爷被人抬下马车,就哭得像个小寡妇似的,可把二姨娘气坏了。”
“不只如此,她还闹着说二少爷是大少爷害的,二少爷也气了,他说若非大少爷相救,他早就死在敌人的陷阱里了。”
“你们说她是不是疯了?这种话也敢信口胡说,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幸亏是在‘星月阁’,要是在外面,又被其他几房听了去,不知道会怎么想。”
云儿与双儿再次面面相觑,不知该怎么接话。
好在山山也没等他俩回应,继续说道:“庆儿还说,二少奶奶前脚刚把二少爷送出门,后脚自己也出门了,连早膳都没用,看着风风火火地,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惹祸了。”
“庆儿抱怨,说要是又在外面惹了麻烦,最后还不是二姨娘给她擦屁股。”
双儿疑惑:“大早上的,二小姐会去哪里呢?”
“回侯府看望她娘了吧?”云儿猜测。
双儿摇摇头,“她算是被侯府赶出来的,还有脸再回去吗?三姨娘的葬礼她都没去参加。”
……
“二姐?”
双儿这次还真料错了,但云儿也没猜对,江玉岫是厚着脸皮回侯府了,但却不是去看望她娘,而是让小翡把江文岫约到了后花园。
江文岫一头雾水,还带着警惕。
这可是连祖母和亲娘都敢毒害的人呀!
她甚至怀疑,自己的娘突然暴毙,搞不好也是这个二姐所为。
还有那张充满暗示性的字条,至今没查到是何人所递。
当时二姐已经回国公府了,她娘又被软禁…越想越头疼,她干脆直接问:“二姐,你找我有何事?”
江玉岫走到她面前,目光犀利地看着她,“你娘的遗体是被匆匆下葬的吧?”
江文岫一怔,“你为何知道?你又没来参加我娘的葬礼。”
江玉岫得意扬唇,“有些事,无需亲眼所见,掐一指算便能知晓。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江文岫凝眉问。
江玉岫直视着她,“皆说你娘跟那佟府老太君一样,是服用了回春丸中毒身亡的,这话,你信吗?”
江文岫又是一怔。
她想问那张纸条是她派人塞的吗,可犹豫片刻,还是没问出来。
随后,她反问道:“那你呢?信吗?”
江玉岫笑笑,“我信不信不重要,她又不是我娘。”
“你……”
江文岫骤然语塞。
“那你来找我作甚?就是为了给我添堵吗?”
她随即拉下了脸,准备回“万寿阁”继续抄经书了。
虽然抄经书无聊,但至少能平和心境,还能练字,祖母夸她字越写越好,打算以后让她抄账本,这不就离管中馈更进一步了吗?
这么一想,她觉得没必要继续在这里陪二姐故弄玄虚了。
“二姐若无其他事情,我就回‘万寿阁’了。”
“你甘心吗?”
江玉岫倏地叫住了她,“甘心看着心爱之人搂着其他女子却对你正眼不瞧?”
江文岫脚下一滞,回眸瞪着她,“你在说什么?”
江玉岫上前一步,微微勾唇,“我不仅能帮你成为他的妾室,还能在日后将你扶正,让你成为新的魏大少奶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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