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响哥停一下。”
我走近去铁网一看,高架桥地下的空地上,躺着五六个男子,一个个似睡非睡的状态。
再仔细一看他们的胳膊,明显可见有针孔。
他们身边的花坛里,还有废弃的针头啥的。
这些人看起来是刚吸,就这么光明正大的,在高架桥下面这么玩。
眼前景象令我触动。
我身后一百米,就是纸醉金迷的维斯酒吧。
相比之下,还真是一个人间,一个地狱啊。
李响走到我身边,小声说:“都是些盲流,没啥好看的。”
盲流就是城市边缘人。
就是连暂住证都没有的人。
他们没有办法融入这个城市,只能在这混吃等死。
说到暂住证,我又想起了廖永贵。
他之前是治安队的,治安队有个工作,就是查暂住证,在街上查到谁没有暂住证就会被带走。
这时候就得有人来交罚款赎人。
要是一段时间没人来赎,那么被抓走的人就会被送去挖沙子,挑石头,干很重的活儿。
我们社团里,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暂住证。
只是公司给他们撑起了一片天,治安队不会找他们,让他们能相对体面的在这个城市生存。
由此,也就很容易理解,为什么我们斗殴出现死伤,执法队没啥反应了。
因为很多人,在这个城市连个身份都没有.....
他们命如纸薄。
他们的生死,不会有人在意。
地上躺着的一个枯瘦中年男人,转头看看我,朝我伸出枯黄得手。
“老板,你行行好,给点吧。”
阿霞
“走吧山哥。”李响扯扯我的手臂。
我掏出钱包里的一千多块,从绿色铁网的孔里伸了进去,离开了此地。
来到维斯酒吧一看。
今天的场面显然没有过去热闹。
现在酒吧的代总经理,是我们公司的一个中层干部,他临时接管酒吧,下面的人不是很听话。
眼见服务员都在角落里发短信各玩各的,客人叫半天服务员也爱搭不理的样子。
见状我直摇头。
阿来见我来了,马上过来跟我打招呼。
“山哥,坐下喝点吧?”
“不了,这些吊毛消极怠工,就没人管管吗?”
“管啊,怎么不管?管不动,咱们公司来的行政管理人员,对这的情况还不了解,又没经营过酒吧,也是抓瞎啊。”
小胖也走了过来:“反正混一天也是照样拿钱,这些人精着嘞,知道我们不敢打他们,打了就没人干活儿了。”
“明天会有个懂行的人过来接手,相信情况很快会有好转,这两天多搞点折扣,让客人们消消气。”
“是山哥。”小胖答道。
......
第二天。
廖永贵那边来消息了。
举报者是个大二女生,那晚上刚好也在维斯酒吧玩。
“叫啥?”
“肖丽霞。”
“肖....”
竟然是阿珍的妹妹!
她为什么啊?
一想也就明白了,肯定是恨我呗。
觉得是我把阿珍害了。
只是.....她为什么会去维斯酒吧玩?
那场子消费可不低啊?
她一个学生,家里情况也不乐观,每个月家里还得靠我接济五千,她这大学才能读下去。
她怎么有条件去那里消费?
我叫上了林雄文,陪我去朋城大学。
林雄文是我们老家东门县里的人,跟肖丽霞同年,今年刚好20。
我们只有县里才有高中,肖丽霞是在东门县里读的高中。
她高一的时候,跟林雄文还是前后座的同学。
只是林雄文调皮读完高一就去混了,肖丽霞争气后来考上了朋城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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