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阳扬着小下巴:“让小姑开心。”
赵巧巧咯咯笑着:“姑姑,姑姑,笑。”
“阿棠,快过来坐下。”赵三喜把叶棠迎进屋:“你是一个人过来的?”
叶棠点头:“来跟你说点事儿。”
她将两个孩子放下,斜挎布包里掏出两块马蹄糕:“你们两个到外面守着门,我有话跟你们的小姑说。”
“哇,有好吃的。”赵阳高兴的跳起来:“谢谢棠姨。”
两小只接过马蹄糕,兴高采烈的跑到门口,坐在门槛上守门。
叶棠也不啰嗦,直接跟赵三喜道明了来意。
得知林成业竟心悦自己,赵三喜只觉不可思议:“他,他,怎么会,我,我......”
赵三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他还只是个孩子。”
叶棠:“他五天前刚满十五岁,小是小了的,但娶妻是可以的,你们俩只相差一岁多。”
十五岁,在华夏不过是读初三或高一的年纪,小孩子一个,在这里却要娶妻当爹了。
赵三喜摇头:“这不是年龄的问题,是......太熟了,阿棠,我的脑子全是他小时候的样子......”
“熟什么熟,你们又不是一个姓,你们虽然同住一个村,但也不是天天见面。”叶棠看着赵三喜:“他跟他大伯断绝关系了你知道?”
赵三喜知道:“我听我爹说了。”
断亲书还是她爹帮着写的。
叶棠:“他说他之所以如此着急断亲,分出去单过,是想让你以后过得自在些。这话说的,其实吧,也不全是为了你,就算没有你,他以后也会出去单过,只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。三喜,林成业这小子虽然不是很好,但也不差,你觉得呢?”
赵三喜低垂着头:“他的确不差,他虽然寄人篱下多年,却吃苦耐劳,不会怨天怨地,哭诉命运不公,他想要什么都会自己去挣来......”
赵三喜的声音越来越低:“自打我的事情传开后,来我家提亲的人很多,但没有一个是好的。跟那些人相比,林成业很好很好,可我是和离之人,他还未娶过妻,才十五岁,娶我对他来说,是不公平的。”
叶棠道:“我也是二嫁之身......”
“不一样。”赵三喜抬起头,眼眶有些湿润:“我们不一样,阿棠,和离后的第七天,我发现自己有孕了,我怀上了金良才的孩子。”
叶棠看向她的肚子。
这件事情,赵家人没有告诉过她,她最近太忙了,也没怎么关注赵三喜的事情。
赵三喜摸着肚子继续道:“我爹娘说,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,金良才不配当孩子的爹,不能留,所以他们买了药给我吃,那药让我留了好几天的血,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。”
“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,我来过翁岗村多次你们都没有告诉我,你还拿不拿我当手帕交了,打胎用药不当会死人的。”叶棠很生气的道:“你要是死了,我会很难过的。”
以赵家的条件,能买到什么好的打胎药,元朝的很多打胎药物,都是很伤身子的。
最主要的是,元朝是不允许孕妇私自打胎的,要向官府汇报,这里可是很重视人口问题的。
赵家的打胎药只怕来历不正。
叶棠拉过赵三喜的手:“别动,让我看看。”
她按照萧景玹所教的,给赵三喜把脉。
赵三喜神色疑惑:“阿棠。”
“别说话。”叶棠冷喝。
赵三喜霎时间闭了嘴,只觉得叶棠此刻的样子好可怕。
半晌,叶棠皱眉松开她的手:“你的脉象有点奇怪,一会儿去我家,让我相公给你瞧瞧。”
赵三喜疑惑:“你相公?”
叶棠:“他最近在跟着一位老大夫学医。”
赵三喜眼儿一亮:“真的,那真是太好了,他有正经事做了。”
“回归正题,林成业这边,你要怎么回话。”叶棠把话题拉回来。
“我不能嫁给他。”赵三喜果断他:“对他太不公平。”
“他要的不是公平,他要的是你。”叶棠认真观察赵三喜的反应:“算了,我说再多都无用,你要不给他一个机会,见他一面,跟他说说话,之后你若还是不想嫁,那就不嫁。”
“好。”
“见面时间安排在明天晌午。”
“可以。”
晌午的时候,孙晓雨回来了,叶棠随便找了个借口,带赵三喜去她家,孩子交给孙晓雨照顾着。
萧景玹在睡午觉。
叶棠进门就把他喊醒,给赵三喜把脉。
赵三喜脉象不好,是因为身体还未全恢复,打胎药对她的伤害很大,还需另吃一种药养身子。
萧景玹看着赵三喜:“这次发现的早,及时吃药还能养好身子,若是再晚半个月,你的身子就养不好了。”
叶棠问:“养不好会如何?”
萧景玹:“无法再孕。”
赵三喜脸色惨白:“这么严重?”
萧景玹轻哼一声:“你以为呢?女子的子宫最为柔弱,打胎最伤子宫,你所用的打胎药是最伤母体的,没把你毒死就算你运气好了......”
赵三喜的脸色越来越白。
叶棠摸了摸萧景玹的脑袋:“你少说两句。”
萧景玹瞬间就被抚顺了,语气好了些:“拿笔来。”
叶棠去拿了纸笔。
萧景玹写了药单:“按照这个药单去抓药,早晚各服一次,连吃七天,不可断,听到了吗?”
赵三喜接过来:“听到了,多谢。”
叶棠送赵三喜回去。
是夜。
茶树镇僻静的破烂房子里,一群乞丐正在抢夺一个年轻乞丐的馒头。
馒头被抢走,那个乞丐狼狈的趴在地上。
“还我馒头,还给我!”乞丐有气无力的喊。
这时,一双脚出现在他面前。
他抬头,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少年模样普通,不是很英俊,看着他的眼神很冷。
“你是谁?”金良才问。
林成业揉着拳头:“来打你的人。”
他一拳砸在金良才的眼窝上。
“敢动我三喜姐,我打死你这个畜生!”
“她那么好的人,那么单纯,那么善良,你竟敢对她不好,你去死!”
少年用尽了力气,把掩埋了很久的怒气全撒在金良才身上。
饿了两天的金良才毫无还手之力,很快就出气多进气少,四周的乞丐没有一个上前帮忙。
林成业适时收了手,朝他吐了口口水:“呸,臭乞丐!”
他转身出去,一辆大黄牛车停在外面,叶平安半靠在牛车上,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:“打完了?”
“嗯。”林成业跳上牛车:“这口气终于顺了。”
叶平安挥着牛鞭:“大晚上还陪你跑一趟,困死我了,我懒得回家了,一会儿吃宵夜和住客栈的银钱你出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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