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秀的神情略显落寞。
朱兆庭突然拿出来一缕头发,递到了王秀的面前,说道:“这是舅舅的一缕头发,我亲自剪下,娘亲可以留下来。”
“……”
王秀看着面前的头发,整个人微微一颤。
她的手略显颤抖的接过了那一缕头发,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而下。
“哥哥,都怪妹妹啊!妹妹不该叫你前来的!”
她将王战的死全部归咎于自己。
认为若不是她的原因,王战可以好端端的当着镇南侯,以堂堂天人之尊坐镇东南海疆,执掌兵权,又岂会有丧命之危?
“娘亲,你也不要难过了。”
朱兆庭安抚着王秀的情绪,有意无意的叹了口气,“可惜,人死茶凉,舅舅新丧,王家那边就举荐了新人意图接替舅舅的位子……”
“什么?”
王秀猛地转头看向朱兆庭,眼睛怒睁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娘亲,您好生休养身体为重,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朱兆庭略显犹豫,却是摇头:“毕竟镇南侯位对于王家事关重大,他们重视也是应当,只是再怎么样,他们也不该撇下王密表兄,还把其被赶出了侯府……”
砰!
话音还未落下,王秀面前的桌子骤然炸得四分五裂。
激烈的神魂波动自王秀的体内传出,让朱兆庭的心都是微微一凛。
天师境啊!
上次虽然见过,可还是让朱兆庭深感惊讶。
毕竟,王秀身为皇后,位格加身,皇道龙气浓烈无比,如何能有这般神魂造诣?
他却是不知,之前王秀被夺舍一事,暂脱躯壳,却是给她得了一次机缘,起码再次登上了天师之位!
不说长生久视,却也有了转世之能。
“长兄新丧,他们竟然这般不顾念旧情,实在是可恶!”
王秀恨得咬牙切齿。
虽然知道这就是大家族的秉性,尤其是嫡庶分支众多,争权夺利也算寻常,可发生在自家人身上,还是让她难以接受。
“上次让你传信太辛,你没有做吗?”
“舅舅去的突然,孩儿当时没来得及发出此信。”
“那就不用送了,我新写一份信,你重新发!这个老东西,拿了老娘那么多东西,才有了今日!”
王秀咬牙切齿的写了一封信,重新交给了朱兆庭,“他若敢袖手旁观,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,也要把他的道天崩碎!”
“娘亲放心,我一定将信发出。”
朱兆庭保证道。
而这时,王秀却迟疑了一下,说道:“王密是你舅舅的血脉,此事因为娘而起,你切记不可亏待于他。”
“娘亲说的哪里话,我早已将表兄接到太子府中,自不会亏待了他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王秀看着朱兆庭,继续说道,“不过,他在你那边,却不是长久之计,你不妨安排他去南山学院,让他学习些道理。”
“娘亲说的是。”
朱兆庭点头,再次安抚了一番王秀后,他才离开。
出了宫。
他的神色便冷淡下来。
“南山学院?那位难道真的和娘亲这一支有亲缘关系?”
虽然王秀说的不清不楚,却不妨碍朱兆庭联想到某个隐秘的传闻。
若真如此,那这次却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。
不过——
“王密表兄,恐怕还要让你变得更惨一点儿才行了。”
“作为这一支唯一的男丁,被人暗算得无法人道,导致这一支彻底成了绝户,如此这般想必更令人同情一些吧?”
成大事不拘小节。
王密表兄,你的小节虽去,但是我会记下你的贡献。等到我上位,必将厚厚封赏你!
朱兆庭望向太和殿方向,面色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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