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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章


邹氏对着李氏道,“三婶,你那位弟弟这会在何处?我让人将他叫进来,也好让他们互相了解了解!”

“这……”

李氏为难的看着邹氏。

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弟弟叫进来。

邹氏到底是江家的当家主母。

按理说,尚书府也算是高门大户,邹氏作为当家主母不会没有分寸。

难道是二伯江致的意思?

李氏拿不准。

若这事是江致的意思,李家自是求之不得。

可若不是……

邹氏却不管李氏怎么想的,招手便吩咐人去将李氏的弟弟李泉找过来。

屋里的一众女眷皆看向邹氏和江慈。

大家虽觉这提议有些不妥。

但邹氏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。

江慈和离已有一段时日,且江慈如今不过二十五。

往后还有漫长的岁月要走。

若是真能和李氏的弟弟喜结良缘,倒也是一桩美事。

李家虽是商户。

但李氏的教养并不比官家的姑娘差。

况前面李氏也说了,其弟因失妻,心情郁闷,多年未娶。

可见是个品行好的,专情的!

虽出身低些,可贵在人品尚!

就连吕氏也忍不住开口说道,“三弟妹的弟弟,我虽未接触过,却也听说过是个不错的!”

邹氏笑道,“连大伯母都这样说了,那我也就放心了!”

屋中众人虽觉邹氏在江致寿宴上说这些有些不妥,但若这是江家的意思,有意要为江慈选婿,那她们自然不好说什么。

毕竟,这场寿宴办的有些莫名其妙。

江致今年不过五十九,并不是整寿。

显少有人将小寿宴办的如此隆重。

若是为了给江慈选婿,那就说的通了。

江慈面色沉了下来。

她属实没想到邹氏竟会做出这种荒唐之事。

江慈看着邹氏道,“三嫂当真要在今日说这些?”

邹氏全当江慈的警告是放屁。

她看着江慈冷冰冰的脸,语重心长,“五妹妹,你和离不是你的错,是赵家对不住你,我作为你的三嫂,我不能看着你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呀,你母亲去的早,不能为你操办婚事,你二哥二嫂又外调去了偏远之地,我作为你在京城唯一的嫂子,你的事,我不操办谁操办?五妹妹,你就听嫂子一回,选个好人家,往后也好有个依靠,嫂子都是为你好呀!”

一番话说的旁人都感动了。

可江慈知道,邹氏根本没安好心。

江慈冷声道,“你要为我操办婚事,我爹知道吗?我三兄知道吗?”

邹氏一愣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,“你放心,若是你肯同意,我回头就告知你父亲和兄长,他们是你最亲的人,自然更希望你能幸福!”

到时候只需告诉江致和江沇是江慈看上了李泉。

将这顶帽子往江慈的头上一扣。

一切责任自然就归到江慈的身上了。

“如今这李家公子的人品,大家都是认可的,李家虽不及江家势大,但你嫁过去,便是正妻,总好过给高门大户做妾,对吧?”

江慈定定的看着邹氏,目光冰冷。

邹氏被江慈的眼神看的一悚。

但她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借口。

她是江慈的三嫂。

三嫂为和离的小姑子操心婚事,天经地义!

就算传出去,旁人也只会说她疼爱小姑子,是为小姑子好!

想到这里,邹氏立马挺直了腰杆,“五妹妹,我是真的为你好呀!”

江慈微叹一口气。

今日是父亲的寿宴,她原本不想闹。

她也已经给了邹氏机会,可邹氏不要。

“三嫂,我问你,三婶是我们的什么人?”

“自然是长辈!”

“你既知道三婶是我们的长辈,那三婶的弟弟理当也是我们的长辈,按理说,我们应该称呼三婶的弟弟一声叔,而不是称呼他为李公子,我说的没错吧?”

邹氏愣了一下,“没,没错!”

江慈继续道,“既没错,那叔叔的的婚事,又岂是你这个做小辈的能议的!”

邹氏急忙想解释,“我没有,我只是……”

江慈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。

“你作为世家妇,竟非议长辈的婚事,简直是荒唐!”

“好在今日在这屋子里的都是江家人,大家都知你是开玩笑。可若是这屋子里有外人在,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传了出去,世人定要说我们江家的子女没有教养,不知礼数,你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名声,你也该考虑你自己的一双儿女,若是我们江家的名声不好了,钦阳和碟姐儿将来又该如何自处?”

一番话,说的邹氏无言以对。

她张着嘴,只愣愣的看着江慈。

她没想这么多。

她只是想到三婶的娘家长年盘踞湖州,若是江慈能嫁给三婶的弟弟,便能远离京城,从此再不出现在她眼前。

江慈懒看她这副嘴脸,向众长辈行了一礼,“各位伯母、婶婶,江慈先行告退,失礼了!”

说罢,江慈便大步往外走。

刚走到门口,江沇领着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迎面走来。

“三兄!”

江慈冲江沇微点头,面色不太好。

唤了江沇后,江慈也没再停留,径自离开,回了自己在江家的院子。

翠儿听说屋子里发生的事之后,气的不行,要去向江致告状,被江慈拦了下来。

“今晚散席,我亲自去跟爹和兄长说!”

她知邹氏心胸狭隘,也正因为邹氏容不下她,她才没有选择回江家。

只是不曾想到,邹氏的心胸竟狭隘到了这种程度。

以往小打小闹,她可以不计较。

可邹氏今日竟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婚事上。

她没有理由再容忍。

那一头,江沇见江慈气冲冲的离开,便知她是真的生气了。

他方才正在前厅招呼宾客,见环翠领着李泉要去哪里,便上前盘问了一番。

环翠被逼问之下,便将事情说了出来,说是邹氏要为江慈和李泉作媒!

他听了只觉得荒唐。

便立马跟了过来。

结果一过来,便见江慈气的不行的样子。

江慈的脾气他最是清楚。

若不是邹氏做的太过份,江慈定不会气成这样。

想到这里,江沇冷眼瞪了邹氏一眼。

邹氏接触到江沇的目光,身子微微一颤。

立马心虚的低下头去。

她此时心里是又气又恨!

江慈这个贱人。

她好心为江慈说媒,怕她孤独终老。

江慈竟怼她。

最后还甩脸子走人。

这屋子里坐着的可全是长辈,她有什么资格走?

江沇瞧着邹氏心虚的样子,便知环翠说的都是真的。

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进屋向众长辈一一问安。

江沇是江家最温润知礼的人。

江家的长辈没有不称赞他的。

“各位伯母、婶婶,对不住,方才内人胡言乱语,闹了些笑话,还望伯母和婶婶别见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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