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,因为我心中还有那一丝情,所以做不到连续斩出绝情刀,总是需要一点时间酝酿。
而你,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空档。
除此之外,为了防止我警觉,还先送了十几条命,让我产生麻木,疏忽大意。
结合梦境复活的特性与惊人的洞察力,真是一个……
卑鄙的天才啊!
麻衣青年在狼狈的抵挡过程中,露出了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。
你,会笑?
陈胜毛骨悚然,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。
是啊,我会笑,也会哭,喜怒哀乐都有,只是不擅长表达出来,藏在心里。
我曾经是绝情之人,最后因佳人而动情,也因为佳人之死而将重新升起的情又压在心中。
外在无情,心中有情。
若是放在平时,我除了绝情刀外,定不会使出这招,因为这招我控制不了,刀落下,敌人死不死,完全看他命硬不硬。
我也会因为刀法而心魔缠身。
但没想到因为梦境的特性,还能不费代价地使出这一招。
杀了你,我的状态便可恢复正常,而你小子,也不会真的死去。
所以……
吃我这一招吧。
无边的恨意自麻衣青年心中扩散开。
陈胜的杖刀停在了半空,他的瞳孔在不断颤动着。
这,这是人能发出来的恨?
恨天恨地恨苍生,比之绝情刀更加的极端。
这股超脱的恨意仿佛将天地间的邪气都汇聚在了麻衣青年的唐刀上。
如渊如狱,如那阿鼻地狱。
麻衣青年只是轻轻一挥。
陈胜的眼里就出现了一座刀山。
噗滋!
毫无例外。
动弹不得的他被一刀削去了右臂。
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?
陈胜有些疑惑。
噗滋!
又是一刀。
自左肩到右腹,伤口溢出鲜血,内脏清晰可见。
而后又是一刀横斩。
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。
麻衣青年疯狂的眼神中闪过挣扎之色,对着陈胜露出一抹微笑。
懂了。
之所以极力克制,没有一刀噶了,是想告诉我就这三刀是吧?
大哥,你下次可以直接比划的,我不懂唇语,但懂手语。
陈胜两眼一翻,果断去世。
下一刻,他又复活归来。
而麻衣青年眼中的疯狂之色也尽数退散,恢复成原来的空洞状态。
“多谢。”
陈胜抱拳。
麻衣青年的提示能省他不少时间,也给他一个目标。
挨过这三刀就有希望!
但问题是这三刀现在挨不过啊!
甚至于因为趁其不备偷袭的缘故。
下次麻衣青年定会留个心眼。
陈胜连他的绝情刀都有可能躲不过。
就在这时,麻衣青年动了,他指了指刀,又指了指太阳穴,然后又指了指心。
陈胜:……
“那什么,虽然不能说,但你可以写字的。”
麻衣青年:……
找到属于自己的刀道,用你的道,来对付我的道。
麻衣青年在凝聚出的纸屏风上写下这么一句话。
“属于我自己的刀道……”
陈胜喃喃自语着。
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。
如果他能凝聚出类似绝情刀的韵味,也就有了一战之力。
“可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刀道,又谈何容易?”
陈胜苦笑道。
麻衣青年再次落笔屏风。
用我的刀道,当做磨刀石,遵循本心。
通俗来讲,就是挨砍砍得多了,没准就能悟出来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来吧!”
陈胜迷茫的眼中重新充满坚定,朝着麻衣青年再次发起进攻。
而麻衣青年也没有再用他那有缺陷的绝情刀,上手就是那如地狱刀山降临般的刀。
没有任何意外。
陈胜被一刀秒杀。
一刀一刀又一刀。
两人就这么你送我砍,砍到天明,梦境结束。
陈胜睁开眼,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并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刀道。
有的只是从坚定到迷茫,再重拾心情,从迷茫到坚定,周而复始。
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啊。”
陈胜叹了口气。
找不到,能咋办?
继续磨呗。
辰时,日头高照。
刘季的屋子外围满了人。
他们知道,今天是斩神的日子。
刘季呢?
陈胜没有听到刘季在屋里的动静。
吱呀。
门被他打开。
“陈大人。”
“陈胜大人。”
靠河的村民们都毕恭毕敬地和陈胜打着招呼。
“你们谁愿意带路,去祭山神的地方。”
陈胜问道。
众人纷纷低头,不敢发声。
他们敬谢陈胜帮他们斩神。
但若是带路,那还是算了吧。
万一惹怒了山神,不就把命交代在山里面了么。
“等等,我带,我来带路!”
刘季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,挤进人群,他手里拿着一把……锈剑。
这锈剑通体赤红,显然是太锈了。
“刘老哥,带路即可,不用你亲自动手。”
陈胜闻着铁锈味,嘴角微微抽搐。
“嘿嘿,我老爹生前当过兵,这是他坟前埋着的佩剑,我给挖出来,希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咱此行马到功成。”
刘季乐呵道。
他知道自己动手只会添乱,只是求个心里安慰而已。
你老爹不托梦抽你就不错了。
陈胜无奈,翻身上了老马的背
“走吧,前面带路。”
“好嘞,我给你牵骡子。”
刘季屁颠屁颠地上手牵着老马。
陈胜忽然感觉自己像西天取经的唐僧。
“师父稍等啊师父。”
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。
孙四苗背着一大包东西赶了过来。
“我不是你师父。”
陈胜说道。
孙四苗这小子皮又痒了,过会儿被他师叔知道,怕是又要屁股开花。
“师父,这是我研制出的药,若是遇到山神,你用火折子把药引子点着扔过去,保证炸他个屁滚尿流!”
孙四苗乐呵呵地将背上一大包东西塞给陈胜。
你研制出的药?
陈胜额角流出一丝冷汗。
我摸着怎么那么像炸药包呢?
还有引线,还散发着淡淡的臭鸡蛋味,里面有硫磺吧?
这玩意儿不会突然在我手里炸了吧?
“孙四苗,正煎药呢,你跑出去干什么!”
络腮胡汉子的咆哮声隔着几里地都能听见。
孙四苗脸色顿时一变,屁股下意识隐隐作痛起来。
“师父,你点燃药引子,哦,就是药包上面的线头,点燃后一定要立马扔出去,然后能跑多远跑多远。”
说完,他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。
陈胜:……
这是炸药包无疑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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