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师弟即将陷入险境,杜华彩哪里还有心思一步步攻城拔寨?!
副总督冯承旭有些为难的道:“可是,四个小时攻入缅国首都内比都也不现实啊,且不说这是在他国境内作战,更不说缅北距离内比都还有好一段距离。
单单就说缅北的貌神远,他手下就有三万精兵坐镇于此!”
滇北没有分封战神,只有一个滇北王独揽大权。
滇北的军队,尽数握于滇北王的手中。
滇北王死后,滇北王位无人继承,杜华彩虽然想要登上王位宝座,但按理来说,速度不可能那么快。
不过,缅国在滇北边境肆虐,给了杜华彩机会。
使得她可以暂时代滇北王实行职权,滇北三十万铁骑,也尽归她的掌控。
这次出征缅国,她点了二十万兵马前来。
想要突破貌神远的三万精兵,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只不过,若貌神远踞险而守,光是花费在缅北的时间,就不少了。
四个小时攻至内比都,又从何谈起?!
杜华彩当然也知道其中的难处,不过,这并不能动摇她的决心。
“尽力而为吧,更何况,我对貌神远此人还是有所了解的,他残暴无度,喜怒无常,难堪大用,说不定,看见我们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,他就吓得双腿一软,带着三万兵马跑路了。”
然而事实上。
此时的貌神远,早已不在缅北了。
不必说他,就连他手下的兵马,绝大多数也离开了缅北,朝着内比都进发。
此时的貌神远,臃肿的身体挤在军车的后座上,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中,尽是凝重。
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从缅北出发,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,再有两个小时,便可以到达内比都了。
因为体型的缘故,他乘坐的军车经过了特殊的改良。
此时军车内只有二人。
除开他之外,就是在前面开车的麒目了——他的副将之一。
麒目的神色同样十分凝重。
“主上,究竟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突然要率军进京?”
自貌家执掌缅国江山以来,王位已传承了五代。
在这段历史之中,貌家皇室的儿孙一旦被分封了出去,若不得诏令,便不得进京!
即便被诏进京,一般也是王侯独自进京,最多也就带些近侍了。
貌神远是缅王膝下第五子。
也是缅王最不受待见的儿子。
貌神远还在内比都时,麒目就跟在他身边了,后来貌神远被封缅北,麒目也一同跟往。
麒目记得,因为主上不得宠的缘故,所以自从被分封缅北以来,就从未被召回过内比都。
而这一次,主上不仅被召回了,还被要求率军进京!
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。
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?
貌氏王朝的统治向来稳固,缅北之前虽有军阀割据的局面,但根本威胁不了貌氏的统治,更不必说军阀早已被貌神远给清缴了。
貌神远慢悠悠的说道:“因为我二哥身死的事情,你应该知道,我二哥是父王最疼爱的儿子,父王准备为二哥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。
不止是我,据我所知,全国各地的军队基本都已被抽调到了内比都。”
缅王疼爱貌神兵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。
只是。
“让全国的军队,全都去参加缅东王的葬礼,为其哀悼,这是否过于隆重了一些?”
“是啊。”貌神远阴阴的笑了一下。“如果死的是我的话,只怕父王他啊,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。”
麒目宽慰道:“主上不要这么说,之前对于滇北的袭扰,缅王不是也让你参与进去了么?这说明,你在缅王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。”
又或者说,以前缅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子貌神兵的身上,现在貌神兵死了,他也终于愿意把目光,落在其余子女的身上了。
毕竟,身为一国之主,总要立接班人的,也总要考核接班人的。
麒目说道:“缅王这一次,愿意让主上出一部分的兵力,参与对滇北的战事,想来就是在考核主上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貌神远吐出三个字后,再没有说什么。
事实上,这一次缅王不仅让他出兵了,他还是兄弟姐妹中出兵最多的一位。
或许父王真的看到了自己在缅北做出的功绩,对自己有所改观了。
军车内沉默无言,大军一路行进。
两个小时后,貌神远抵达了内比都的皇家陵园——貌神冢。
貌神冢修建于一百多年前,乃是貌氏一脉第一位王『貌神天』初登大宝时所修建。
占地面积极广,不过因为历史并不悠久,所以葬在里面的皇室成员并不多,显得就很是空旷了。
容纳几十万军队绰绰有余。
貌神天之所以把貌神冢修建的这么大,想法很简单,就是要让貌氏王朝在缅国千秋万代,总有一天貌氏皇室血脉会铺满这座陵园。
此刻。
以貌神离为首的一批文武大臣,正站在陵园的中央,他们的身边,伫立着一只水晶棺椁。
貌神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,大哥貌神玉,三哥貌神元,四姐貌神珠都已到了。
兄妹几个,依次上前为貌神兵抚棺。
一边抚棺还要挤出一些眼泪,做沉痛哀悼状。
貌神远对此不屑一顾,皇室哪有兄弟亲情,都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罢了。
不过他知道,自己于情于理,也该上前抚棺。
可来到棺前,手刚刚伸出,貌神离就开口了:“你就不必了。”
貌神远怔了一下,默默收回了手,站到了一旁。
貌神离皱了皱眉:“你身为神兵的五弟,我当着文武百官,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,不让你为他抚棺,你就不问问为什么?!”
貌神远低眉顺眼的说道:“父王这么做,自然有父王的深意,孩儿既不敢多问,也不会揣测。”
“哼。”貌神离冷哼一声,“没什么深意,不让你摸,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你不配!
现在,给我跪在你哥哥的棺前!”
貌神远没有二话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如同一座小山猛地向下沉去,语气谦卑道:“聆听父王的教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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