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当初想的是年底就回京求圣旨赐婚了,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。
“三殿下真是神通广大。”李祈安黑着脸道:“远在京中都能知道这儿的事情。”
总归已经被知道了,他也不再瞒着,直接认下了。
三皇子道:“王爷不必紧张,既然我来这,就是想帮王爷的。”
“哦?”李祈安道:“不知道王爷要帮我什么。”
三皇子敲着桌子,缓缓道:“五年前,那位医女死前几个月,老王爷的继妃死于礼佛路上,尸骨无存,而当时护送她的那个人正是王爷你,后来听叶家人说,回来的那位医女同继妃十分相似?”
李祈安道:“是我没能护好母妃,只是她已经去世多年,不知道殿下如今又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去世多年?”三皇子道:“镇北王,你也明白,京都的人可没那么好糊弄,你那位母妃死前可是治过不少疑难杂症的,连卢老都拜她为师,后来你又带回来一位和她相似的医女,也姓叶,你不觉得太巧了吗。”
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,相似之人也有不少。”李祈安镇定道。
三皇子道:“是么,若你不心虚,也不会把她藏在这,等着回去领赏的时候再一块带回去了,你不就是想着到时候父皇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你计较吗。”
被他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,李祈安也依旧不急不慢,目光凌冽的看向他,道:“殿下慎言。”
三皇子被他迸发出来的杀气镇着了,愣了一下,又马上缓过神来,不悦道:“镇北王还真是大胆。”
“殿下也明白,我如今大胜越人,求陛下赐婚,陛下总不能连我这点小心愿都不满足。”李祈安道:“更何况,我夫人还解决了燕州疫病一事。”
这倒是真的,反正镇北王已经去了,李祈安又是老镇北王的亲儿子,再加上之前所谓的继妃也不过是一场口头协议,连皇家玉牒都没上,认也行,不认也行。
现在为江朝冲锋陷阵的是李祈安,老皇帝又是那样昏庸的人,才不会管之前的是是非非,就算闹到他面前,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三皇子脸色难看,他知道李祈安说的是事实,但他千辛万苦的过来,可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。
他思索了一番,压低了声音道:“可镇北王也知,父皇现在对镇北王府看的可紧的很,我那些兄弟,也不见得会善待王府......”
李祈安一听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,直接打断道: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,殿下放心,无论如何,镇北王府都会忠于江朝。”
这意思也很明显了,他不想参与夺嫡之战,那老皇帝不是东西,生下来的几个皇子更加不是东西。
要他看来,目前这几个成年的皇子,在狠心的程度上,比老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,不管是谁上位,都不会对他们镇北王府太过亲近,至于那些个年幼的皇子年岁尚小看不出来什么。
如今成年的皇子里,只有三皇子是现在的皇后所出,但他并非长子,况且皇帝也并不只有他一个嫡子。
现在朝中呼声最高的皇子是大皇子,他是元后嫡子,也是皇帝的嫡长子,出声比弟弟们早上几年,那几年几乎享尽了皇上的宠爱。
后来元后又是为皇帝挡刀而死,若非当时大皇子还年幼,又有官员劝着,只怕元后去的那天皇上就立大皇子为太子了。
二皇子的母妃虽然出身平平,但最为得宠,这些年皇帝为了扶持她,明里暗里的给她母家作势。
当年要不是三皇子母妃的母家势头更胜一筹,只怕现在后位上坐着的就是二皇子的母妃了。
这些道理,李祈安自然也是明白的,他虽说接触朝政的时间短,但朝中利弊舅舅都分析过给他听。
后来因着他私自毁了和表妹婚约的事情,和舅舅面上离了心,实际上舅甥两个私下里还是往来密切的。
三皇子听了他的话后脸色阴沉,但他千辛万苦的来这里,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,转而打起了感情牌。
“镇北王何必这样,我们总归是堂兄弟。”三皇子道:“王爷又年长我一些,我该叫你一声堂兄才是。”
“殿下这说的,臣和其他殿下不也是堂兄弟吗。”李祈安打断他的话,不让他继续说下去,接着往外走,道:“臣要去练兵了,殿下若是无事,可以在营中逛逛。”
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,三皇子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,恨恨的看向他离开的地方,嘴里低声咒骂了几句,也没再继续多留。
之后三皇子等人就留在营中了,李祈安也只是随意给他们分配了几个帐篷,别的也是和军中的待遇一样。
三皇子心中虽然生气,却也不得不留下来,还尝尝想找机会和叶迟晚聊聊,想着打动不了镇北王,打动镇北王妃吹吹枕边风也是好的。
但是叶迟晚压根就不见她,每次他去都被以孩子年幼要照顾孩子为由闭门不见,而他又不能硬闯两位夫人的房子,只能压着火气走了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三天,三皇子就气冲冲的离开了,只剩下叶铭等人继续留在营里受苦。
听说三皇子离开后,最高兴的莫过于叶迟晚了。
她早就在李祈安那里听说了三皇子的计划,但她和李祈安的想法是一样的,并不像卷入皇室的斗争中。
若是可以,她情愿带着夫君和孩子们在这边永远的生活下去,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。
知道她的想法后,李祈安抱着还不知事的儿子大笑道:“夫人这主意好,等念安长大了,就把他们姐弟扔在京中,我们夫妻两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。”
“那也太久了。”叶迟晚感叹道:“有时候我真不希望你是镇北王,但是若你不是镇北王,我们现在只怕寸步难行。”
想想这些年她也得罪了不少人,但她算运气比较好的,前些年杨怀风在,她靠着凌阳王唯一儿子的庇佑,无人敢动她。
后来又有绵绵和李祈安,她心中也明白,权势其实也是必不可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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