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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066 你在害羞什么


“退堂!”

案子了结,三犯人被打得腚和大腿根血肉模糊,滴得地上一滩滩殷红的血迹,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。

姜氏目睹三人鬼哭狼嚎的惨叫,甚至晕死过去,早吓得腿软了,攀着大女儿的手臂,才有些力气走出公堂。

赫连翊本是最讨厌别人拉拉扯扯的,奈何心里思虑过重,便不在意。这般轻判,不像纵横官场的洪知府和程县令判的,定是妇人之仁的豫章王金口玉言,他们不得不从。难道她就这么走了,非要他追到庐陵去,换回身子?

时值晌午,太阳把地面烤得发烫,连刮来的风都是热的,可目睹了升堂的庾家人却是兴高采烈的,把姜氏和庾大小姐团团围住,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。

“看着他们挨板子,那是真解气。”

“之前不是说都花完了,怎么一说要被绞死,就有银子还了?”

众人你一嘴我一嘴,吵得赫连翊脑壳疼,只想立刻支使开所有人,独自静静,便道:“今儿个是咱们庾家的大日子,都甭回去做什么豆腐吃了,我做东,请大家去咱们庐陵最大的醉仙楼吃饭!”

庾家姊妹们连吃了那么久的素食,连肉味都忘了,今儿个能吃顿好的,无不欢欣鼓舞,恨不得能立刻大快朵颐。

“那一顿不得花掉好几两银子?”

“咱们还要孝期,去醉仙楼吃大鱼大肉的,恐怕不好吧?”

陈姨娘和孙姨娘有所顾虑,架不住姜氏今儿个也委实高兴,拉着她们一起去。

赫连翊替她们雇了两辆马车,自个儿以口干舌燥,去买几样饮子喝喝为由,独自留下了。

万里晴空,头顶上是一轮烈日,偶有一丝风刮来,又热了几分。路边的树叶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,泥土路面被烤得发烫,哪怕穿了布鞋,也好像在火炉上走一样。

想当初在东宫有用不完的冰,为了消暑,一天沐浴数次,穿的薄衫衣极为透气凉爽,吃食更是样样清爽,只要待在房里,就不会有暑气产生的燥热之感。如今,被贬成豫章王,待遇降了一等,却比庾家大小姐过的日子好千万倍!

这般炎热的日子,赫连翊一天也不想过了,必须和她换回来!

这时,一把大大的油纸伞遮住赫连翊的头顶,投下一片阴翳。赫连翊侧头望去,一身棕色纱衣身形清瘦的男子却有着阴柔的气度,不正是何桂通?

使唤多年的太监近在身边,赫连翊只能佯装不认识,没好气地问:“路这么宽,你非要显摆自个儿有伞?”

“非也非也,庾大小姐,我奉命为您撑伞,实在是有话要说。”何桂通肤色极白,脸上只有细细的绒毛,不似男子那般粗狂,说起话来也是文雅客气。

赫连翊勾了勾唇,驻足问:“你奉谁的命?你又是谁?”

“庾大小姐,我叫何桂通,奉豫章王之命,请您去醉仙楼天字一号房吃饭。”

赫连翊才说请庾家人去醉仙楼吃饭,这豫章王又请他去醉仙楼最好的雅间吃饭,分明是暗中派人偷听了!他讨厌被人监视着,却也通过此事知晓豫章王没走!

只要豫章王还在,赫连翊有的是机会找她换回身子!

“天儿这么热,走一路就会出一身的汗,我已为您准备好了一辆马车,请您上马车。”

何桂通说话之时,已走到树下停靠的一辆马车旁。马被晒得油光发亮,毛色极其好看,是街上的一抹亮色。

赫连翊经常雇马车,庐陵极少见到毛色这么好又精神的马,可知这马车来头不小。他委实也不想多走路,累得慌,一面踩着矮凳,一面吩咐车夫道:“我要买饮子,劳驾在饮子铺子停一下,待我买好了再去醉仙楼。”

“不必停了,要买什么饮子,庾大小姐讲了,我去买也是一样的。”何桂通笑答。

“紫苏饮子、酸梅汤、冰酥酪各来三碗。”赫连翊讲完,掀开马车帘子,便见一丝光线照在里头端坐着的豫章王身上,已取下了翼善冠,换成一支玉簪,仿若世家公子哥。

居中放着一个小冰鉴,冰块冒出淡淡的白烟,扑面而来的凉意,让赫连翊暑气减轻了两分。

他星眸微挑,透着一丝散漫,展颜一笑,走进马车里,在旁边的条凳上坐下了。坐在这辆马车里,哪怕马车赶得极快,既不会发出嘎吱嘎吱如老牛拉破车的声音,坐得也极为舒服。

从赫连翊掀开马车帘子走进来的那一刻,庾思容的视线就一直追随着。不论赫连翊走路的姿势还是坐姿,都与男人无异,说得好听叫不拘小节,说得难听叫很没姑娘家的样子。

可是,他那般落落大方的样子,毫不收敛的猖狂,让庾大小姐变得生动,像是完全有能力撑起庾家。

“看够了么?”赫连翊低头看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,不紧不慢地问。

好像干坏事被抓个现行,庾思容英俊的五官覆上一层红晕,连耳廓都红了。

赫连翊抬眸扫了庾思容一眼,硬朗清俊的少年郎,动不动脸红,实在有趣!他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,笑容有几分玩味,“难道你在一堆美人面前,也这般像个愣头青一样?”

“才没有呢!”庾思容靠着车厢,温文尔雅的脸上显出一分较真。

“这一个多月,每到晚上翻牌子,你……”赫连翊从容地伸了个懒腰,突然如看好戏般的盯着庾思容,好似要把她衣衫剥净似的。

“我没翻过牌子。”那般露骨的眼神,让庾思容避而不及,只能眼神闪躲,双手护住胸前。

庾思容成了豫章王,面对正主赫连翊,肉眼可见地紧张,咬着下唇,脸还是红通通的,却还当自个儿是女子,只顾着护上半身,不安又局促,看起来实在可爱。

“你占了我的身子,浑身上下,我哪一处不知道,不知道你害羞个什么?”赫连翊垂眸再度打量庾思容,毫不遮掩的目光在全身游走,还不忘言语打趣她一番。

两人互换了身子,相互都看完了,庾思容更觉得无地自容,脸红到脖子根,抓着腰间悬挂的玉佩,轻笑两声,想要缓解尴尬,反倒更显得局促不安。

不知为何,赫连翊看到庾思容难为情的样子,好似一根羽毛在轻撩心尖,痒痒的,又好笑,就想再逗逗她,看再熟悉不过从未脸红过的那张脸,一次又一次染上红晕。

“罢了,不逗你了,我只问你,你可知道咱们如何换回身子?不然你这样一天脸红几十次,又不碰那些美人,本王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坏了!”赫连翊脸上带笑,双眸如星空般闪耀,添了三分认真。

庾思容脸上红潮褪去,慢慢摇头。

赫连翊双手放在腿上,不紧不慢地拍着,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,“先头我撞过柱子,撞得头破血流,也没换回来。为今之计,只有去名山大寺求上上签,看有没有解决之道。”

“近处没有什么名寺,倒是庐山的东林寺,享有盛名,或可一去。”庾思容神色如常,试着提道。

“庐山?那个历来被文人墨客称颂的庐山?”赫连翊追问。

庾思容俊美无俦的脸上,挂着一丝浅笑,“没错,许多富贵人家,一到炎炎夏日,举家去庐山避暑。”

“成,等会儿吃完午饭,便去庐山。”赫连翊拍了拍手,作出决定。

庾思容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,“这么快就去?”

“你不想去?还想一直占着我的身子?”赫连翊双眸微挑,反问道。

庾思容脸上带着浅笑与自嘲,解释道:“你这身子千好万好,我总觉得像偷来的,不自在。这一路奔波,豫章王府还没打点好,我也没得半刻休息,又启程去庐山,实在怕身子骨遭不住。”

“我那身子铁打的,你放心,再赶几千里路也使得。”赫连翊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,眼神里透着坚毅与不容置疑。

庾思容闷闷地嗯了一声。

赫连翊的眼神锐利如鹰,仿佛能洞察人心,“瞧你这样子,很不乐意及早去求神拜佛找到换回身子的招数,是不是觉得当豫章王好,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正所谓由奢入俭难,你放不下那样的富贵生活,便想拖着?”

“当豫章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什么都不用干,每天只要跟妻妾们动动嘴皮子就行,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。可我,不是其中之一。我不喜欢在女人堆里打转,更不喜欢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。她们有那么好的出身,又各有才华,做什么都可以有一番作为,而不是过着一眼望到头讨好男人的日子,虚度年华。”

万万没想到,一个八品县丞嫡长女占了便宜能体验豫章王的生活,竟然还挑剔起来!更气愤的是,这些话说得有几分道理!

赫连翊目如寒星,嘴角勾着一抹冷笑,捏着庾思容的下巴,冷声质问:“别人做梦都过不上的好日子,你倒嫌弃上了!等你回了庾家每天吃豆腐,有你哭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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