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凑到梁郁深耳边。
“梁总,人都找到了。”
梁郁森眸色幽深,“嗯,过去吧。”
——后院的小屋里。
梁郁深推开门,保镖排成两排,中间站着一个老妇人,还有一个老头。
“刘管家,王妈,好久不见啊。”
梁郁深半眯着眼皮,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两人。
“梁……梁小少爷。”刘管家嗓音发抖。
“少爷。”王妈战战兢兢地唤了声。
这两位,都是他大伯,和大伯母身边的老人了,伺候十几年了。
尤其是刘管家,他大伯对此很是看重。
王妈畏手畏脚:“少爷,这是要干嘛啊,为什么要把我跟老刘抓起来啊,我们可是你大伯身边的老人啊。”
“王妈别误会,不是抓起来,是有点事想问你。”梁郁深淡道。
王妈回头瞥了眼,小声道:“有什么事,外面说就好了,关在这个小房子里,挺吓人的。”
保镖给梁郁深拿来椅子,梁郁深坐下,双腿交叠,幽深的眸子扫过两人。
“没事,王妈,刘管家,别怕,只要你们说实话,我保你们全须全尾地回去。”梁郁深扯了下唇,表情有点阴森。
梁家小少爷自小就不合群,老太爷说了,他是梁家的根,那就要好好锻造,所以梁郁深的童年并不快乐,甚至说得上有点黑暗。
那些过去,他不想回忆。
后面送到外婆家,他才被治愈了些,他还要感谢他大伯母的算计。
“全须全尾?”王妈惊了,恐惧地看着眼前的梁郁深。
“放心,不是什么大事,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成。”梁郁深循循善诱。
“什么……什么事?”王妈哆嗦道。
“钟黎的事。”
梁郁深话音一落,王妈和刘管家均是变了脸色。
看来安逸阳说得没错,这里果然有梁家的事。
“这人,二位可还记得。”梁郁深眯了眯眼。
王妈:“记……记得。”
“哦,记得就好。”
刘管家:“少爷怎么想起那个祸害了,当初就是因为她才让少爷出的国,少爷难道忘了吗?”
梁郁深掀起眼皮,将目光落在刘管家身上,“刘管家的记性倒是好,我没忘,当然没忘。”
他恨钟黎,这是不容置喙的。
梁郁深也忘不了。
可逼他出国的人,不是钟黎。
是梁家那一大家子。
“当年是大伯跟爷爷吹的耳旁风,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。”梁郁深故作惋惜:“我可是很感激大伯呢,只可惜他这么大岁数,也没生个儿子出来,生了个女儿,找了个赘婿,也是个不成器的。”
“这话,还请你转告给大伯。”
人前,梁郁深和和气气的,人后,他自然不会装。
里子面子,谁不知道谁?
刘管家垂下头去,不敢多言。
“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,钟黎是怎么进去的?”梁郁深忽然变了脸色,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。
刘管家和王妈相视一眼,闭紧了嘴巴。
“我问你们话呢。”梁郁深有点不耐烦。
身后的保镖敲了敲手上的铁棒,凶神恶煞:“问你话,没听见吗?”
王妈哪敢继续憋着啊,她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。
“少爷,少爷,我说,我说。”
王妈着急道。
刘管家叹了一口气,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呵,刘管家倒是很忠心啊。”梁郁深视线扫过他,“看来,你应该比王妈知道的多些?”
刘管家闭嘴,一言不发了。
“说吧。”梁郁深盯着王妈。
王妈说:“我当时也是隐隐约约听说了些,具体的我没那么知情,我就是个伺候人的。”
言外之意,刘管家知道得更多,就别为难她了。
梁郁深看着她。
王妈咽了口口水,不敢跟他对视。
“当年,那个钟小姐不是从梁家要走一笔钱吗,可照片还是流传出去了,等你出国,老太爷气不过,就报警了,说她敲-诈,想给她点教训,所以,这钟小姐,就进去了。”
梁郁深眸色一冷,垂在身侧的手,紧紧握住,上面爆出青筋。
当年的事,钟黎是不对。
可责任并不是全在她身上,男欢女爱,两相情愿。
如果他不沉迷她,也就不会发生那档子事。
他恨的是钟黎,就那么轻飘飘地拿他去做交易,他恨的是这个。
好像他梁郁深在她心里还比不过钱重要。
但梁家更无耻,前脚给了钱,后脚就做出这种狗-草的事。
梁家人,该死。
王妈见梁郁深脸色不对,赶紧找补道:“但后面也撤诉了,钟小姐不是被放出来了吗,那钱也没要回来,就给钟小姐了,就只是让她知道知道梁家的威严,不是谁都能挑衅的,何况您还是梁家的独子……”
王妈越说越小声,后面直接没了声音。
“怎么,不放出来,还打算把人关到死吗?”
梁郁深压抑不住,几乎是吼出来。
把他弄出国外,把他的女人弄进拘留所?
真他-妈行。
当时钟黎还怀着孕,这帮畜生,操-他-妈的。
梁郁深很生气,很生气。
他极力压着火气,看向刘管家,“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?”
刘管家摇摇头,语重心长:“少爷,那就是个祸害,您可不要再被她迷惑了。”
“闭嘴,她是不是祸害,跟你没有关系,跟梁家也没有关系。”
梁郁深发了火。
他可以说钟黎是祸害,别人不能。
钟黎只祸害了他,哪里祸害了别人。
他们凭什么,又有什么资格惩罚钟黎。
梁郁深怒气冲冲走了。
王妈,和刘管家不知所措。
助理跟在后面,“梁总,怎么处理。”
梁郁深压了压太阳穴,吐出一口气,说:“我大伯不是有个画室。”
“是的,就在二楼。”
“嗯,一把火烧了吧。”梁郁深大步流星,离开梁家。
助理跟下面的人交代完,主动提出帮忙开车。
梁总这个状态,很容易出问题。
梁郁深没拒绝,他报了地址。
是钟黎在的地方。
他抽出烟,咬在唇边,点燃。
烟丝缭绕,氤氲了梁郁深的眼睛。
钟黎那么矫情的一个人,居然在拘留所里呆了那么久,她当时会不会很害怕,很无助?
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跟他说,以前不是手破了皮,都要跟他讲的吗?
钟黎的嘴巴,硬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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